她站了許久,才緩緩站直身子,可腿上的疼痛讓她再一次彎下腰,她皺了一下眉頭,卻沒有去看腿上的疼痛。
她一瘸一拐,繼續整理床上的被套,整理得很仔細,很認真,她臉上全是柔情,一抹笑容浮現,卻是轉眼,笑著笑著,眼淚就嘩啦啦流了出來。
眼淚滴在被單上,她沒有去擦眼淚,站起身,轉身繼續把櫃子上的東西擺放整齊,把房間裡所有傢俱重新擦了一遍,直到整個屋子煥然一新,她才撥弄了一下頭髮,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緩緩坐到床頭。
開啟櫃子,從裡面拿出一支筆,一個筆記本,開啟空白頁,婁曉娥望著嶄新的紙張,筆尖停留在開頭位置,卻是怎麼也寫不出,早已經哭乾的眼眶,再一次溼潤,眼淚滴在紙上,彷彿在訴說無聲的痛苦。
“柱子,我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隨父母一起離開,”
寫到這裡,婁曉娥淚水彷彿徹底失控,筆尖不由自主加重許多,淚水灑在筆記本上,浸溼了好幾個字,婁曉娥連忙用手去擦,卻是越擦越模糊,最後只能停住。
過了許久,婁曉娥才重新提起筆,繼續寫了起來,直到一頁紙寫得滿滿當當,她才彷彿釋放全部力氣,放下筆,看著紙張上好幾處模糊的字跡,她也沒再去管,小心翼翼收起筆記本,放在枕頭下面。
她站起身,緩緩看了房間許久,才朝門口走去,緩緩關上房門,鎖上,把鑰匙放在門下石頭下面。
放鑰匙這個地方,只有她和何雨柱知道,看到這塊石頭,婁曉娥又黯然神傷許久,最後還是止住悲傷,最後看了一眼這個院子,轉身朝大院外走去。
何雨柱知道婁曉娥離開的訊息,已經晚上了,為了請上幾天假,他今天特意在食堂多待了一會,那個王大頭死活不同意他請假,最後趁著晚上,找到李廠長,才搞定這事。
李廠長聽說何雨柱是為了結婚,請幾天假,再一聽,結婚物件是婁曉娥,李廠長有些五味雜陳地看了何雨柱許久,才表示恭喜,最後答應他的批假。
可惜何雨柱當時沒仔細注意李廠長的表情,不然一定會聯想到什麼。
忙活到晚上八點,何雨柱才哼著小曲回到大院,儘管心裡還是隱隱約約擔心婁家今晚的安全,但是新婚的喜悅沖淡了擔憂。
何雨柱已經計劃好了,等自己和婁曉娥領了結婚證後,爭取早點生一個大胖小子,名字就依然叫何曉吧,原著中,那個孩子還是挺懂事的。
等到78年以後,自己想辦法去港城一趟,讓小娥全家團圓,到時再讓婁家以港商的身份回來,自己完全可以憑藉手上的廚藝,開一家頂級的酒樓。
何雨柱從來沒想過在這個世界賺多少錢,反正也帶不走,何必那麼拼,自己現在這手廚藝,說實話,這個年代,也沒一個地方發揮,挺鬱悶的。
至於他為啥沒想過也去港城,主要原因還是他有些擔心,擔心兩個方面。
第一,如果自己走了,何雨水會不會被連累,到時連累妹妹全家人就麻煩了,何雨水也是剛剛懷孕,最關鍵一點就是,以自己這家庭成分,在這個年代,完全不需要離開,踏踏實實安心在扎鋼廠做廚師,啥事都沒有。
第二個原因就是,突然換一個環境,會不會這具身體,受到刺激,突然現實中清醒過來?
當然何雨柱覺得這個可能很小,但是怕以防萬一,這個夢境世界,他挺喜歡的,也沒有大富大貴的夢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不挺好嘛?
但是當他回到家,看到房門鑰匙上鎖,頓時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在石頭下面拿出鑰匙,開啟房門。
房間被打掃一塵不染,可惜裡面空空蕩蕩,何雨柱的心,一下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