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夕陽如血,把整個寺廟籠罩在一片泛黃的血紅之中,讓人看著有些陰森,孟良看躍到豬妖近前,扳起他的大腦袋一看,除了一臉黑毛什麼都沒有。
孟良嚇得大哭:“哎呀,李……哎呀呀,少主,你讓這蠢豬給吃了,孃的,我怎麼向寨主交代啊。哎呀,寨主啊……哎,誰拍老子?”孟良一回頭,原來是焦贊。
焦讚道:”老孟,寨主還活著,先不忙著哭。“
焦贊比孟良先行一步,縱躍到寺廟圍牆之時,恰巧看到四名紅衫女子正排成一排,和清涼寺四大長老對掌,清涼寺以主持松木為首,後面依次是松本、松果、松仁四位大師,他們雙掌貼到前一人的背上,內力相連。
四名紅衫女子用紅紗遮面,一樣是看不清本來面目,但身姿絕絕,光彩照人,他們的掌並沒有真正對上,為首的紅衫女子跟松木長老中間隔著無形內力,只不過紅衣女子這邊雙掌前面發出的內力的同時,還有綠色蔓陀羅花粉從掌心發出清晰可見。
寺院內百十來位弟子合掌圍觀,沒有主持長老的命令誰也不敢主動動手,四周圍牆的柴草中有水潑過的痕跡,可是,尚有粗大樹幹上發出濃烈的黑煙久久不肯散去。
一白衣女子就站在這濃烈的黑煙之前,她長髮飄飄,正迎著落山的夕陽,紅霞映得她全身都是血染的紅色,看不清面容,但是從她眼中發出淒冷的寒光,足能把她胸前繡著的大朵如火般鮮紅的蔓陀羅花給立時凍僵。
女子說話的聲音更是淒厲無比,她看著松木四人道:“老禿驢,死到臨頭了還不說嗎?”
松木四人其實已被那四名紅衫女子逼得節節敗退,他們兩夥人中間的掌風隔著還是四五尺距離,但是,從發出的掌風來看,紅衫女子掌前的蔓陀羅花粉已經快碰及到松木大師的手掌了。
就在這時,‘砰’地一聲巨響,一龐然大物破門而入,他的身體已經把門框給擠壞了,不僅把門框擠掉,就連牆都擠塌了一塊,那可是百年古寺啊。
這龐然大物徑直奔到了紅衫女子和松木大師掌力中間,兩排人此時正在靜心秉氣地全力對抗,突然斜刺裡出現這樣一股勁力,兩排人內力一下子潰散開來,‘噗’地一聲各倒飛出去,八人重重地摔到地上,五臟六腑全部受損,八人趕忙各在原地坐好,調心靜氣。
而白衫女子已然躍起,剛要迎頭給這怪物一掌,只見這怪物嘴裡竟然叼著一個人,那人只露出一個腦袋,還有他的一隻手在怪物嘴外,手中握著扇子,還在敲打這怪物的牙。
本來白衫女子根本不會管那些,叼著的是人還是別的,又關她什麼事呢,她的手掌已經觸及到了這怪物面門的黑毛了,可是,當她看到嘴裡叼著的那人頭上彆著一隻金簪時,立時縮手,與此同時,另一隻手一拉別簪人的手腕,別簪人從怪物嘴裡騰空而出。
李逍遙整個人被這白衫女子拽了出來,剛剛落地,已經被這白衫女子點中穴道動彈不得,李逍遙扭頭看這女子年紀大約在三十左右歲,她的眼角眉梢均往上高高挑起,她肌膚勝雪,而整個人也如同冰雪一樣,李逍遙只看了她一眼,整個人就好像掉入了萬丈冰窟裡一般。
女子的話音還是那麼淒厲,她道:“麒鱗金簪!你是王金童?!”
李逍遙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他知道此人絕對不是王金童的朋友,心想,如果我不承認自己是王金童,那麼王金童勢必會有麻煩,當下點頭承認。
女子冰冷的面容突然現出一絲冷笑,而與此同時,那龐然大物般的豬妖如同一座巨山倒塌,‘砰’地一聲巨響,俯面倒地,就連緊隨其後的李玄星都被震得跳出老遠。
一時間,院中寂靜無聲,只有豬妖震得青石板面裂碎之聲不斷。
孟良就是在這個時候闖了進來的,他被焦贊碰了一下,才感覺氣氛不對,看看周圍頓時傻眼。
這時候,只聽一聲刺耳尖細的聲音傳來:“你個混帳驢球球的,哎,小娘們,抓我兒子幹什麼?”
孟良嚇地心裡直突突啊,一聽就是寨主地聲音啊,這寨主來得也太快了,剛才一不小心哭錯人了,被沒被他聽到啊,能不能找後帳啊。
話音落,霍雋已經出現在了白衫女子面前,白衫女子纖纖玉手鎖住李逍遙的咽喉,她看到霍雋的相貌不禁一愣,又扭頭看了看李逍遙,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她的笑聲如鬼嚎般慘人,她道:“他是你兒子?就憑你能生出這樣的兒子?哼,他的父親明明是王新。”
李玄星已經駐足站穩,他聽到王新二字上前兩步,辯認一下女子後,道:“你就是百花媚眉笑煙霞,千年花妖柴心宜?你個仙人闆闆,你怎麼認識王新的?他在哪裡?”
松木大師已經看到了李玄星,他此時嘴角上有血液滲出,他四周圍著小和尚將他護住,其實這樣全無用處,小和尚們的武功如果和百花門對等,四位大師也不會讓他們退避三舍。
松木大師本來閉目調氣,當聽到李玄星說話,他突然睜開眼睛,表情無比激動起來,他道:“兄弟,你來了。”
原來,李玄星和松木大師尚未出家之前,是結拜的異姓兄弟,松木大師俗家姓紀名尚書。兩人在一個村子,長大後各自離開村落拜師學藝,由於觀點不同,一個當了和尚一個當了道士。
雖然兩人觀點不同,但這不耽誤兩人的情誼,彼此空閒時間,都互相走動切磋武功。
李玄星來到松木背後坐穩,已經開始為他運氣療傷,他道:“兄弟,這些龜兒子要做啥子?”
松木覺得真氣至後背傳來,立時舒暢了許多,他緩了口氣,道:“前些時日,我寺七靈寶劍被暗器門的門長房子奇偷去,我沒做計較。可今天百花門的人卻說房子奇中毒死了,臨終時說是我們清涼寺害的,他們百花門今天來尋仇來了。”
李玄星道:“你個仙人闆闆,暗器門房子奇你個龜兒子,偷了寶劍老子還沒找你算帳呢,你怎麼就死了呢?房子奇你個仙人闆闆,你怎麼這麼好運撒。”
霍雋在一旁聽著可笑,他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他道:“合著沒死在你手裡就算走運唄?”
李玄星道:”那是當然,不過,老子有一事不明,就是房子奇死了,為啥子百花門的一群娘們來尋仇撒?“
霍雋道:”難怪你不懂,你是出家之人不懂男女之事嘛,老子一看就看出來了,這娘們肯定是那個房子奇的相好嘛,爺們死了娘們守寡了,能饒了這幫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