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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駙馬

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好疼!居然不是夢。

她也不想“太監”啊!看來為今之計,不管是真是假,都先過了情節再說!

看著自己身上的紅衣,路辛夷又道:“我這是……直接到了成親那一段?”

“駙馬呢?”她問肖叢。

肖叢有些不明所以:“在前廳罰跪。”

她想起來了,因為辛夷在一場大火中病倒,塗山淞捨棄千萬靈氣救活了辛夷,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了她,皇帝為了自己女兒家的清白,只好為兩人完成儀式,成了一對夫妻。

在她的書裡,辛夷對塗山淞可謂是痴迷,可塗山淞卻對辛夷只有恨意,每每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只是這次為了救她,喪失靈力,一時間逃又逃不走,才勉強成親。

可為什麼塗山淞願意為了救辛夷捨棄靈力,她還沒有想好。

只知道景帝是不情不願將閨女許配給一個獸奴之子,這對於他來說是莫大的侮辱,因此成親當夜,便要塗山淞在前廳跪了一夜。

路辛夷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這下完了,縱然她能接受穿到了書裡,但要和一個每天想著怎麼刺殺自己的仇人生活在一起,也並非不是一項艱鉅的生存挑戰。

為了搞好關係,當然,也為了更好地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看看青丘男狐狸究竟長什麼樣子,路辛夷決定先下手為強,自己去前廳找塗山淞服個軟。

藉著月光,穿過迴廊,路辛夷從門後偷偷來到前廳。藉著門的掩護,她探出頭去,望向中央跪著的少年。

景帝閉眼坐在上座,意暇甚,約莫是睡著了。

可得把這兩尊神都伺候好,這倆哪一個惹到了都得要我命!

她眼睛一閉,心一橫,衝到前廳中央,一個滑跪至塗山淞面前,低頭略帶歉意地低聲道:

“塗山公子,叫你受苦了……”

聽聞人聲,塗山淞緩緩睜開眼,那一雙含情目仿若穿越歷史的千山萬水而來,直擊心臟。

他先是微微一笑,繼而道:“娘子,怎麼越叫越生疏了呢?”

這誰受得了?

路辛夷只覺得心都要醉了,她扭過頭去,大口大口換著氣,這人是我寫的?也太絕了吧?我真不愧x大第一才女!

自得一番後,回頭,強忍著笑意,她強裝鎮定,拉過塗山淞的喜服一角,低頭道:

“哎呀,駙……駙馬,這……這我不是剛成親不適應嘛!趁父皇睡著了,我帶你走!”

說著,她揪著那喜服的袖子便要起身,只是剛站起來一半,一回頭,便看見景帝坐正了,直挺挺地望著她。

“咳。”景帝眼眸微抬,雖一言未發,卻自有一種至高無上的威嚴。

路辛夷只覺得膝蓋一軟,跪在當地,又腰背一軟,僵硬著行了個大禮:

“父皇!”

景帝不動聲色地望著她,見情形不對,辛夷心道:畢竟孃老子打斷骨頭連著筋,倘若我不在景帝面前護著塗山狐狸,這傢伙哪天被一個不順眼就殺了,我還怎麼走到結局?

於是她鼓足勇氣道:“父皇!大婚之夜,哪有叫新娘子獨守空房的道理?請父皇恩准女兒完成禮節!”

說罷,她面上一陣羞赧——這也能是一個妹子說出來的話?可是母胎單身的她哪裡會什麼委婉,二十多年鋼鐵直女的腦回路只用了一句話說明她的目的——爹,這男人我必須帶走!

塗山淞身子微微一怔,雖然心底裡訝異,但馬上也被欣喜填滿了——雖然貴為公主,但她心底,是真真有我的。

景帝都禁不住面上一陣尷尬,實在想不到自己的閨女能說出這樣的話,但他更高興的是,這婚禮剛進行完,閨女就醒了,看來這塗山家的確實有一番神力在。

此刻他也不管什麼閒言碎語,也不去計較什麼門第出身,只要他能叫自己皇兒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管他是什麼!別說一個小小的景國的駙馬,就算是……倘若辛夷是個男娃,他倒巴不得把皇位傳給她!

輕咳了一聲,景帝擺擺手,示意兩人離開。望著倆人的背影,他又悵然許久,這寂靜夜裡的歡喜,襯得他的寂寥格外濃郁——

寡人的小公主,長大了啊,她也知道要維護自己的夫君,哪怕傷了她父皇的心……

寡人的小公主,也成了別人的小公主了……

他笑笑,卻紅了眼眶;他紅了眼眶,卻從眼淚中擠出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