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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錢多多公子

“我確實有所耳聞,只聽說是一個青丘的富商,路過景國,想和景國達成一筆不小的生意。陛下不通青丘語,怕他們隨從的翻譯作假,便想著尋幾個踏實的人隨從聽議。”

只是做翻譯啊。

路辛夷點了點頭,天色漸晚,不免更添幾分寒涼,看出了她的擔憂,流章擦乾淨了嘴,叫店家又包了一些帶回去吃,趁這個空檔,給辛夷遞了一盤小肉上去。

“你自小便愛吃辣,幾個月沒沾,一定讒了吧!”

辛夷看向那一盤辣烤肉,只見上面灑著均勻的調料粉,正滋滋冒著油和熱氣,光是聞味兒,便已滲出不少口水。

但害怕傷口還沒好,她也不敢吃。

流章道:“我叫侍衛從山上採了一些辛草,這類草有辣味,卻不是發物,你大可一試,最多,嚼了吐出來便是了。”

辛夷放進嘴裡一嚼,果然,味道不輸普通的辣椒,反而在熱油澆過之後,更有一番清新別緻的味道,將沉睡已久的味蕾挨個兒都撩撥了一遍。她吃了幾口,店家便烤好新的,兩人將東西打包了,便相攜打道回府。

冬日的夜來得早了些,一整個午後,一轉眼便過去了,到了公主府門前,塗山淞早已在門口等候,依舊是下馬車,流章剛張開了臂膀要抱,塗山淞卻搶先一步上前。

“不勞大舅子費心了。”他躬身行禮,轉身便抱了辛夷下車。

將東西盡數卸下後,流章又吩咐侍從拿了些辛草,什麼也沒說,只是笑著遞給辛夷。

辛夷點頭致謝,喚來花露接過辛草,二人相對道別,流章也沒有看淞一眼,便跳上馬車,揚長而去。

塗山淞從懷中摸出一塊玉玦,向花珠遞去:

“今日公主肯定又忘記帶錢袋了,你速將此物送還都尉,省得他破費。”

花珠接過玉玦,披了斗篷,跨上一匹快馬便向前面的馬車追去。

馬蹄飛躍,踏著深重的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流章聞聲掀開簾子,待來人遞上包囊,接過玉玦,只隨意看了兩眼,笑道:

“這小子倒也捨得,他估計全身上下也就剩這麼一個值錢玩意兒了,青丘的玉,還是還給他認祖歸宗用吧!”

說罷,他將包囊隨意丟還花珠,吩咐車伕快行回府。雖然封了都尉,但他仍舊住在怡王府,不忍父母冷清,景帝為他修好的將軍府也閒置一邊。

辛夷回了房,淞為他解下斗篷,又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呵氣,搓了半天,總算是暖和了回來,他將自己斗篷解下,從小爐上取了新燙好的果酒,只一小杯,遞給辛夷。

“叫你苦等我,今日便允你喝一杯。”

一說到喝一杯,辛夷立馬道:“淞,你餓嗎?我打包回來好多烤肉……”

話剛說到一半,她便吐了吐舌頭,以淞的個性,他怎麼可能吃流章買的東西。

“我還是叫肖叢她們分食了吧,你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淞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極盡溫柔,道:

“不必了,我在宮裡吃過了,你也累了,快些歇息,我哄你洗漱睡覺了便回去。”

辛夷兩隻手捧著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嚐,淞釀的果子酒,沒有酒的辛辣,倒是多了些果子的酸甜和酒的清香,好像剛下山出師卻不諳世事的少年劍客,身負鋒芒,卻不流於俗。

洗漱過後,她寬衣安安靜靜躺在被窩裡,淞則坐在床邊的一把藤椅上,為她看著火——為了驅寒,他特意將火燒得旺了些,但害怕因此又走水,他便在一邊靜靜看著火。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辛夷在厚厚的被子裡不覺得冷,朦朧睡眼中,卻見淞還穿著厚襖子。

燭火一點點搖曳著,只剩了一點底的時候,火盆裡的火也差不多要熄滅了,淞一隻手撐著額頭,朦朧睡眼中,只見一把明晃晃的剪刀,被人緊緊攥在手裡,朝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