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京墨已經受夠了這個女人的花言巧語,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自嘆道:
“想當初我羽京墨一直認為自己是天底下最會偽裝的神騙手,今日才知道,和女人比起來,還是差得遠!”
路辛夷將他那小破神廟稍稍打掃了一番,將供臺上的枯草、灰塵掃去,又對著那蛇神像躬身拜了幾拜,回身,見京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你拜那泥人兒幹什麼,本尊就在這裡,你有什麼頭儘管磕來!”
路辛夷從他面前經過,淬道:
“有些謝意呀恩情呀當著面是說不出來的,所以只能擺個什麼東西充當那個人,這是人類複雜的情感,你一條小蛇不會懂的。”
羽京墨笑著搖了搖頭。
夜色朦朧,月色入戶,望著身邊熟睡的人兒,羽京墨的神色突然有些恍惚……
此刻他也真想褻瀆這神明,拋去什麼所謂的靈臺束縛,重回六根俗汙,痛痛快快做一回凡人!
次日清晨
二人繞過景城,來到後山出口處,一路上,只見月國的軍隊已經在城中安營紮寨,那森一反常態沒有住在景宮中,反倒是以酒樓為首營,自己日日住在酒樓裡。
羽京墨罵道:“這小子倒是個會享受的。”
路辛夷倒沒什麼想法,二人走了整整一日,傍晚時分,才抵達後山山口。
夕陽西下,金黃色的餘暉染透了叢林,一聲音自叢林中喚出。
“來的可是公主?”
聽見是純正的景國口音,辛夷忙舉起腰上的環佩:“我正是辛夷。”
只見幾個戰士紛紛從草林中現身,上前道:
“公主,我們已等候您多時了!大將軍與君上已經移步北郊外,我們速速與他們前去匯合!”
辛夷喜道:“將軍他回來了?身體可還康健?”
京墨上前道:“城外有月國士兵戍守,我們速速離開此地,剩下的,等到了駐守之地再說!”
眾人一致點頭同意,在這一叢士兵的護送下,幾人很快便到了城北外郊。
遠遠的,便看見景帝在一眾士兵的簇擁下,流章為景帝奉上吃食,一抬頭,便看見了遙遙而來的辛夷。
景帝起身,流章放下吃食,在景帝的同意後,快步上前迎回了辛夷。
流章拉著辛夷的雙手,道:
“嫋嫋,你冷不冷?餓不餓?我為你準備了衣裳和吃食,快隨我來。”
說著,便拉著辛夷前往帳篷之中,羽京墨搖了搖頭,來到景帝面前,景帝熱情邀請他共食,京墨俯首立在一邊:
“君上,臣……翊王家京墨。”
景帝點點頭:“疾風知勁草,蕩板識忠臣。翊王一家世代文臣,卻不料仍然能出你這般的虎膽英雄,在危難之際護送公主來此,真是不簡單吶。”
京墨頷首,他實在不太擅長應付這樣的場景,正尷尬著,路辛夷從帳篷裡面端著兩碗麵出來,遞給他一碗。
“父皇,王兄和我到現在都還餓著肚子,有什麼話吃飽了再說吧。”
說著,一屁股坐到景帝身邊,景帝倒也不見怪,招呼京墨也坐在其身旁,流章也端著碗坐了下來,在夕陽的餘暉下,一家人坐在一處吃著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