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皇帝點點頭,忽然想起如宋,不由地問向一邊的春城:“近日來,還是那孩子陪著公主?”
春城:“是,同食同住,同行同止。正是有了她,公主的病情才逐漸穩定了,身體較從前大好。”
皇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次日,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辛夷的床幔,她就揉著眼睛從床上掙扎著爬起。
睡了整整一天半,只覺得渾身散架了一般,頭都要扁平不少。
打了個哈欠,辛夷轉過頭,簾幕重重後,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一邊溫藥,她不由得心情大好,將兩邊簾幕往後一拉,露出一顆粉雕玉琢的頭顱來,咬著下嘴唇調皮地問道:
“如宋?”
“嗯。”
那人也規規矩矩答覆,臉上沒有一絲悲喜波瀾。
這一次的毒以妖術做佐,任再高明的醫官,也無法破解。
等辛夷死後,他就去告慰父親,然後從此浪跡天涯。
正出神間,聽得門外肖叢慌慌張張的腳步聲,不出片刻,便見她出現在門口,喘著粗氣道:
“公主,公主,那流章公子又來了!在前廳罰跪幾十個宮人,正訓話,馬上就要用刑呢!”
聞言,辛夷翻身下床,這怡王家的大公子到底要搞哪出!怎麼剛送走了妹子,又迎來了大哥?
卻看這公主府廳前,流章執策而立,面前諸奴婢宮人無不戰戰兢兢,須知流章是出了名的殘暴,如今又這般神氣,更恨不的用眼光把他們一個個都就地割肉剝皮了。
只聽他冷笑一聲:“公主是幾時去的花園,又是如何中的蛇毒,你們這麼多雙眼睛,就盯一個人都盯不住?”
“今兒個若不能答出來,定叫你們一個個都餵了蟒蛇!”一邊的侍從附和道。
只聽咚的一聲,眾人偷偷回頭看去,一個膽小的宮女經不住嚇,已然暈過去了!
流章正要怒罵,卻聽得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的親哥哥流章哥哥來了呀!哎呀,這些宮人確實該打,哥哥來了都不通報一聲!”
一聲聲哥哥叫得流章喜不自勝,不覺得頭昏腦脹,一旁的肖叢只覺得公主是睡糊塗了,趕忙上前在耳邊低語道:
“公主的親哥哥貴為皇子,公主,叫過了!”
怎知辛夷面不改色,低聲罵道:“這流章正在風頭上,要是不給他面子,我們怎麼從他手中奪權?笨!”
流章果然飄飄然了起來,快步上前,拱手道:“哎呀,辛夷妹妹,這你就見外了,你我本就是一家人,以後只會更親,在乎這通傳不通傳的多餘禮節做什麼!”
辛夷笑道:“不,下人失職,就該打!不過哥哥說的也在理,可能他們和哥哥一個想法,就,疏忽了!”
流章面露喜色,繼而突然想起什麼事,忙拉過辛夷的一隻胳膊道:
“你身體怎樣了?我聽說你中了蛇毒,你放心,哥哥立馬就把這公主府上上下下給你清掃一遍,保準再不出一條蛇!”
辛夷皺著眉,鄭重地點點頭,卻聽得一邊的肖叢竊竊道:
“流章公子前幾日才送了公主蟒蛇……”
“哥哥送的蟒蛇怎麼算蛇呢?!”辛夷立馬打斷她的話,卻在內心裡不住讚歎,好你個肖叢,要不然咱們做主僕呢,果然心有靈犀!“哥哥送的,那是愛的小動物!”
可還沒等辛夷說完,流章立馬大義凜然:“不,嫋嫋,這小傢伙說的對,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哥哥送的東西你不喜歡了,哥哥這就替你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