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著幾日,肖叢都盡心將自己畢生所學教授給阮兒,還和幾個人商量道,打算正式收阮兒為徒。
阮兒被肖叢精湛的武藝折服,隨即感激不盡,自願拜入門下。又道:
“能入師父門下,確實是我的幸運。只是這麼多年來,徒兒還有一件心事未了。”
幾人對視一眼,肖叢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見外,你入了我門下,我們也算一家人了,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就是。”
阮兒點點頭,面露為難之色,低著頭看著腳底:“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這名字,是小時候老人家取的,如今堂堂七尺男兒,再叫這乳名,未免有些難以啟齒……”
幾人聞言,不由得莞爾,李書白最先發言,道:
“雖然名字是稚嫩了點,可十分貼合你的氣質啊!你性格軟糯,人又長得白白嫩嫩,叫個阮兒名副其實!”
阮兒面有慍色,看了李書白一眼,他立馬噤聲低頭吃飯。
肖叢道:“確實該有個名字了,只是我文化水平也一般,不如叫公主為你取一個。”
路辛夷推脫道:“我也還算不得他的親身師父,起名如此大事,還是你來最為合適!更何況名字主要為了寄託期望,也不必處處引經據典。”
見二人的目光都期待著望向自己,肖叢也不好推脫,只苦思冥想了半天,才道:
“既然如此,你名字裡有個元字,元為開始,最初的意思,不如就喚你向元吧!你姓什麼?”
阮兒面露尷尬之色:“大概姓……姓阮吧。”
“阮向元,再給我盛一碗飯來!”李書白毫不客氣地遞過碗去,阮兒雖然厭惡他,可也拿他沒辦法,只好搖了搖頭又為他盛了一碗。
肖叢紅了臉把頭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二人。
李書白接過了飯,又挑了一些酒菜,一邊吃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這傢伙雪白一隻狐狸,又在莫留營出現,還會點楚國的巫術,須知天下狐狸為一家,老狐狸早就規定了,狐狸改姓塗山以示親近。我看吶,你是青丘出生,而後流落到楚國,最後又回了莫留營,被那老者救下。你應該是姓塗山的。”
阮兒皺眉道:“不是的,只有他們王族才有資格姓塗山,我就算是青丘的狐狸,也不過是一隻普通人家的狐狸,既然如此,不如姓了胡。”
“那好吧,胡向元。”李書白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肖叢皺眉道:“不好不好,一聽就是個負心漢的名字,還不如那胡阮來得簡單,你權當我方才什麼都沒說吧!”
幾番推辭下來,阮兒終於作罷,便取了胡阮這個名字。名字雖然難聽,可好在他一副皮囊清奇,又耍得一手好劍花,久而久之,在這村子裡,胡兒、胡郎竟成了美男子的代名詞。
煙雨也一個勁兒地跟在他後面,整日看他練劍修靈基。
一連數月,這一日,煙雨一早起來就小臉發燙,頭昏沉沉的,幾次從一邊的欄杆上栽下來,叫人嚇得慌。
路辛夷聽說了此事後急忙跑過去,見胡阮抱著小煙雨,此時她體內一股子橙黃色的光暈環繞著,眼睛緊緊地閉著,彷彿呼吸困難,渾身緊繃著,樣子十分可憐。
李書白見狀,也急忙跑了過去,仔細檢視一番,面露擔憂之色:
“不好,是小狐狸在初修靈基,他們這種天生有靈基的狐狸最幸運,但也最危險,一旦她挺不過這一關,極有可能……”
路辛夷拉著他的袖子:“極有可能怎樣?”
李書白嘆了口氣,艱難地說道:“極有可能……就過不去了。我在青丘的時候見小狐狸有過這樣的劫數,也因此青丘王族家才人丁稀薄。”
說到這裡,路辛夷什麼都顧不得了,她將手中的劍一把丟到地上,著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