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易開啟手中的地圖,沉吟半晌,才悠悠說道:“若走捷徑的話……從關平縣到千巖峰不過一日的路程。”
丁赤愣了愣,看著他:“您的意思是……”
“橫豎我們正要走這一趟,乾脆一併去了。”李瑾易說道。
丁赤眸色一亮,對啊,這樣一來更能掩人耳目了。
“殿下英明。”
李瑾易略一思索,又道:“之前提練的那批新兵也是時候該出去歷練歷練了,這次押送物資的軍隊就把這批人安排上吧。”
丁赤聞言面露擔憂,道:“可是他們並沒有什麼經驗,這是否有些不妥?”
新兵畢竟經驗尚淺,可賑災卻事關重大,稍有差池豈不正給了宮牆之內的那位主打壓他的機會了?
“經驗都是歷練出來的,不放出去怎麼成器?把他們分散到老兵中去就好。”李瑾易似乎並不顧慮這點,頓了頓,他又道:
“你之前推薦的那個姓封的小子能力還可以,就晉升為都伯,這次隨隊出發。”
“是。”丁赤應道。
“把各項事宜安排下去,明天一早整裝出發。”
“遵命。”丁赤應聲退下了。
……
“她的情況如何了?”午膳時候,李瑾易狀似漫不經心地問宋嬤嬤。
宋嬤嬤上前稟道:“王妃如今傷勢已然痊癒,修養調理一段時間身子定然就補回來了。”
“可有鬧情緒?”他又問道。
宋嬤嬤看了他一眼,略沉吟之後才道:“殿下如此用苦良心,王妃即便現在體會不到,日後也定然是感激您的。”
李瑾易拿著筷子的手一頓,言下之意就是現在是在生他的氣了?
這女人還真夠沒良心的,他這幾日什麼事情沒幹,淨是給她收拾爛攤子了。
“本王不在的這段日子,就由你負責看管春休閣,切記,期間不準任何人出入……即便是母妃也不可。”他叮囑道。
“是,老奴遵命。”宋嬤嬤低聲應道。
他封了春休閣名義上是懲罰,實則是為了保護冷辭雪,他若不嚴懲,張太妃必定不肯罷休,這也就罷了,他最怕的是張闊會暗中下黑手。
所以才有意把春休閣隔絕在任何人之外。
晚上!
寢室內的冷辭雪對著一個地圖眉頭緊鎖,冷家堡就在關平縣的東側,對於常年行軍打仗的人來說,走偏徑恐怕都不用一日的路程。
難道李瑾易是打著賑災的名義去冷家堡?
想到這,冷辭雪眸色不由一沉,不管他是在打什麼主意,這一趟她都必須跟上去……
翌日一早,李瑾易便帶著一支千人的隊伍,押送著一車車賑災的糧草物資由北燕門出城,浩浩蕩蕩地趕赴了雍州。
盛京至雍州有三日多的路程。
他們一早趕路,直到傍晚將至才趕到了驛站歇腳。
尾隨而至的冷辭雪是從春休閣偷溜出來的,身上根本沒來得及準備乾糧,一路上又沒敢現身,此刻早已是飢腸轆轆。
奈何驛站附近幾里路都沒有人煙,因此她也只能把主意打到驛站裡頭了。
她是在隊伍進入驛站安頓之後才趁著夜色潛進去的。
為掩人耳目她自覺地偷來一套士兵服穿上,在驛站偷偷摸了半天路才找到了廚房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