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們兩人才起了衝突,若是此時派他去,以千珞的性子,情況怕是隻會更糟糕。”李瑾易說出心中顧慮。
冷辭雪唇角微彎,說道:“公主雖行事乖張了些許,可對殿下卻是極為信任,只要您曉之以理,我想公主定然不會拒絕,至於封都伯,只要您命令他務必把公主安全送回京,他便會自己把握好分寸了。”
李瑾易沉思半晌才點頭應下。
翌日一早。
冷迎風與千珞已啟程,而李瑾易與她道別之後也帶著丁赤走了。
約莫一個時辰後,冷辭雪踏出房門,與神色匆匆的肖越不期而遇。
“肖騎督,是出什麼事情了嗎?”冷辭雪問道。
肖越向她行禮,神色有些為難道:“回稟王妃,今日京中傳來陛下密摺,不知……殿下何時歸來?”
冷辭雪這才注意到他手上拿著一份密封的奏摺。她心頭驀然一動,隨即說道:“這個殿下沒有明示,不過應該也很快回來了。密摺我先幫你放屋裡,殿下回來便能第一時間看到了。”
肖越看著她愣了一下。
前幾日,她不顧王妃矜貴的身份,投身災區現場,提出很多救災的小法子,尤其是堤壩危險瞬間勇敢一跳的事蹟早已為她在軍中贏得一片讚譽。
這會兒肖越自然也是對她敬重有加了。
而且李瑾易和丁赤都不在,收尾工作都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他確實也沒有太多時間去守著等李瑾易回來。
不過猶豫片刻,他便雙手把密摺遞上,恭敬道:“那便有勞王妃了。”
待肖越離開,冷辭雪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密報,隨後直接塞進了懷裡,趁著別人不察便離開了衙門。
……
譚龍鎮,福來客棧內。
“哎呦,兩位客官,你們這是要吃飯還是住店?”櫃檯裡頭身材肥胖的掌櫃一見門口進來兩個人便笑臉相迎打招呼。
“給我們來一間最好的上房。”丁赤走近櫃檯說道。
掌櫃一聽當即眼前一亮,滿臉堆笑道:“好勒,正好小店的天字一號房還在,小的這就帶二位爺上去。”
說完掌櫃拿著鑰匙走出了櫃檯。
一直在丁赤身後負手而立的李瑾易銳利的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視了一眼大堂坐著的客人,最後,目光停頓在最角落的那個頭帶帷帽,一件黑色披風把人從頭到腳蓋得密不透風的人身上。
他警覺地眯了眯眼,耳邊卻已傳來了丁赤的聲音:
“公子,我們走吧。”
李瑾易點了點頭,這才收回目光跟在丁赤身後上了樓。
角落裡,帷帽下的冷辭雪輕輕吁了口氣,尤是已經把自己隱藏得不留一絲痕跡,但感受到李瑾易那鷹隼般警惕的目光時,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把心懸了起來。
譚龍鎮是距離千巖峰最近的一個鎮,而這個福來客棧是這個鎮上最好的客棧,所以冷辭雪猜測李瑾易定然會在此處落腳,便提前在此候著了。
回家的道路自然無人比她更為熟悉,再加上她走了捷徑,所以比李瑾易他們還要早到半個時辰。
冷辭雪正欲離開,忽然門口又進來了兩個形跡可疑的人,從帷帽的薄紗往外看,是兩個人中年男人,目色沉戾,腳步穩重,一看便知道是練家子。
那兩人開口就要了天字二號房間。
龍潭鎮冷辭雪很熟悉,包括這家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