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過道下面又是什麼?”顧千瀾目光移向了過道底下一米深處的那一汪銀白色的液體。
“是汞水。”冷辭雪看了他一眼,“掉下去的話應該會比上面死得要快一些。”
“這不上下都是死路一條嗎?”顧千瀾一臉驚色地後退一步,轉而又一臉期盼地望著冷辭雪,問道:“李兄,這次你有什麼良策?”
“沒有。”冷辭雪冷冽的目光落在舉步維艱的過道上,“時間倉促,我們只能死路當活路走了。”
顧千瀾聞言一臉驚愕,目光悻悻然移向那堆閃著寒光忽進忽出的尖芒上。
“這怎麼走?”
“只要我們速度夠快,順著縮排去的尖刀上面踩,被刺傷的機率便會少很多。”冷辭雪沉聲道。
“可那也不是百分之百能安全的啊。”顧千瀾臉帶顧慮,這進出之間本就沒有規律,萬一選擇不對那利刃可是直接往腳上捅上來的。
“還百分之百安全?你要是再磨蹭下去鬼市都要關閉了,到時我們就真是百分百的死翹翹了。”冷辭雪急切中語氣都高揚了幾分。
看了他一眼,她又軟下語氣道:“我先上去,你緊跟著上來,放心,我會看顧著你的。”
冷辭雪說完轉身,看準了一處剛落下的利刃便踩了上去。
“上來。”冷辭雪一臉冷肅地看著顧千瀾,“記住要屏氣凝神,保持身體平穩。”
顧千瀾見已沒有了退路,只好一咬牙關抬腳跟了上去。
冷辭雪屏氣凝神,目光在關注著自己腳下的同時,餘光還兼顧在顧千瀾腳下。
好在,這會兒顧千瀾並沒有拖後腿,步伐每每都踩準了刀刃沉沒的面上。這便讓她省神了不少。
兩人打橫並排走著,步伐不徐不慢,無驚無險地便走了一半的路。
石室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利刃在兩人腳邊此起彼伏,好幾次刀尖在冷辭雪腳側險險穿過,有一兩次刀尖甚至還刺破了她的鞋邊。
自己尚且如此,她不由擔憂地望向了顧千瀾的腳下。
還好,他的情況似乎比自己還要好上幾分,起碼他的鞋子還完好無壎。
冷辭雪分神之間,忽覺右腳跟處一陣尖銳的刺痛感傳來。
“嘶。”她眉頭一皺,反應極快地便抬起了右腳,果不其然跟著腳起的是一把尖銳的尖刀。
“你沒事吧?”顧千瀾趕緊扶住她的手臂以防她身體失去平衡。
兩人同時往腳下看去,那尖刀上赫然可見殷紅血跡。
顧千瀾凝著氣問道:“你好像說過鬼市不可見血的?”
“是啊。”
“那……見了血會怎樣?”兩人行走間,顧千瀾問道。
冷辭雪凝滯。
這……
她也不知道,這話她也是聽父親說的,至於後果會怎麼父親當時沒說,她也沒問。
“我也不知道。”冷辭雪把注意力放在了腳下,隨口回了句。
她話音剛落,鐵索陣那邊忽然“索索”作響,她不由快速地往那瞄了一眼,目光剛要收回卻驟然愣住。
那邊咯吱湧動的不正是——
“喪屍?”顧千瀾脫口而出。
那邊忽然冒出的喪屍少說也有數十,難道這裡還真是喪屍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