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冷辭雪的傷情已經好了七八成。
這天的午後,冷辭雪正在軟塌上午歇,朦朧間覺得眼前一暗,她猛然從淺夢中睜開了雙眼。
一抬眸就對上了一雙深邃的星眸。
“殿下?”
她霎時驚得直起了身子,卻又立馬清醒和冷靜了下來。
她剛想起身行禮,頭頂便傳來他低沉的聲音:“不必多禮,你身體不適躺著就好。”
李瑾易垂眸看著她,臉色比那晚看起來好了許多,看樣子她身體應該好些了。
前幾日他為她請了女醫,不料卻連她的面都沒見上。
宋嬤嬤說姑娘家臉皮薄,自然是不願意這種事情被更多人知道的。為此他也便不敢再過問此事,甚至也不敢出現在她面前晃悠了。
“殿下找臣妾……可是有事?”冷辭雪連忙整理好衣服端坐塌上。怎麼他進來喜兒也不通報一聲?
四目相對,李瑾易忽然想起了那晚被褥之下看到的一片春色,目光便有些不自然地避開了她。
他轉身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有些悶悶地問道:“為什麼每次本王來春休閣你都要問這個問題?難不成沒事情本王是不能來的?”
冷辭雪一愣,忙說道:“自然不是。只是殿下平日裡政務繁忙,這個時間能光臨我這閒置的春休閣,臣妾以為那應該是有正事要辦而已。”
冷辭雪偷偷觀察著他的神色。
他那晚怒氣衝衝而來,正如喜兒所說一看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可到底是問什麼罪?他當時也沒說。
許是因為相信了她來月事身體不適的謊言,他甚至這幾日都沒有來。
那麼今日前來,難道就是為了那晚還未來得及問罪的事情?
“確實是有事情。”李瑾易看了她一眼,繼續道:
“過兩日蓬瀾國會有使團來訪我朝。陛下命我負責這次的接待。到時宮中的接待宴上朝中重要的朝臣都會出席。”
蓬瀾國?
就是那個屢次挑起戰事欲要侵佔凌國國土卻每一次都被他實力碾壓痛打回去的那個蓬瀾國?
只是……這與她何干?她又不是文武百官中的一員。
看出了她的心思,李瑾易又說道:“你是本王的王妃,這次的使團接待又是本王一手操辦的,按理你要陪本王一同出席。”
看著她那張小巧又略顯慘白的小臉,他又開口道:“不過你若身體不適而不願意去的話……”
“我願意。”冷辭雪立馬打斷他的話。
李瑾易有些意外地抬眸看著她。
“殿下的事情就是臣妾的事情,而且接待使團那可是國事,臣妾自當全力協助殿下。”冷辭雪溫婉賢惠地說道。
雖然她對蓬瀾國不感興趣,可宴會就設在宮中,陛下自然會出席。她多露臉與陛下熟絡一些,日後行事自然也就會順利很多了。
即便不知道她這話中有幾分真情實意,但李瑾易聽著,心頭還是莫名地歡愉。
兩日後的宮中宴會。
金碧輝煌的宮殿上,龍座上端坐的是一身明黃色龍袍的九五至尊李時勉,相伴在側的則是皇后。
底下分坐兩側的是文武百官。
左側首位那桌便是李瑾易和冷辭雪夫婦。往下便是按著官級排序的百官。
冷辭雪環視殿中,兩旁基本已滿座,唯獨她們對面,也就是右側首位的那桌是空著的。
想來是給蓬瀾國的人坐的。
冷辭雪有些無聊地拿起面前的酒杯,輕抿了一口,頓時眉色微頓,這酒竟然是——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