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辭雪一急,右手反射性地就去抓,卻忘了手腳受束縛,雞腿沒救回,她反而一個不慎把本來就半懸在小几上的托盤整個打翻。
“啪啦”一聲,飯菜瞬間傾翻在地面。
冷辭雪身後的右手還拿著一雙筷子,就這樣怔怔地看著地面的一片狼藉。
“豈有此理,李瑾易那個卑鄙小人簡直太欺負人,不過一頓飯而已,本姑娘還不吃了。”她啪地一聲把筷子狠狠扔擲在地,罵罵咧咧地躺了回床上。
冷辭雪躺在床上一邊聽著肚子咕咕叫,一邊在心頭狠狠地詛咒著李瑾易。
混混沌沌間,她覺得傷口更疼了,身上也越來越乏力睏倦。
迷迷糊糊地她又漸漸陷入了昏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聽見了窗戶那邊傳來響動,她費力地抬起眼簾,默默地看著那個侍婢匆匆擺下飯菜又關上窗戶走了。
晚間沒有人給她掌燈,屋內顯得尤為昏暗。
冷辭雪緩緩抬眼看了一下小几上的飯菜,模模糊糊也看不清,她渾身無力別說起身去吃飯了,就是抬起眼簾也覺得艱難。
輕輕吐了口氣,她又緩緩闔上了雙眼。
霽月閣。
“午膳她吃了?”李瑾易問道。
“吃了,聽方才送晚膳的侍婢說,王妃連托盤都拿走了。興許是拿到飯桌那邊去吃的。”丁赤說完又感嘆一聲:“看來王妃早就自己開啟手鍊腳鏈了,乾甲門的功夫果然厲害。”
李瑾易眼角微挑,唇角輕輕揚起一抹笑意。
她是乾甲門的掌門,區區兩把鏈鎖自然鎖不住她。
不過也得先關她一兩天磨磨她的銳氣,到時看她還敢不敢嘴硬。
“那個人有訊息了嗎?”他又沉聲問道。
“已經暗地裡發散人去找了,只要他人還在盛京就絕對逃不過咱們的眼線。”
“發現蹤跡不用回稟,直接把人拿下。”李瑾易冷冷下令。
“是。”丁赤偷偷看了一眼神色晦暗的男人。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一個黑色身影悄然潛入了炎王府。
冷迎風在炎王府當差也有一段時日,對炎王府的護衛佈防還是有一定的瞭解,所以輕易地便避開了耳目靠近到春休閣。
離遠他就看見了整個春休閣被侍衛甚至還有李瑾易身邊的暗衛守在外頭。他不由眉頭緊鎖。
這樣的防衛,莫說是救人了,想靠近都難。
“什麼人?有刺客,追。”
屋簷上的冷迎風還未採取行動,底下便傳來了一聲吆喝聲。
緊接著安靜的四周腳步聲繁雜,侍衛魚貫而來。
他不由一滯,看來李瑾易早有預防,把護衛佈陣調整了。望著底下行動迅猛有序的侍衛,冷迎風不敢多停留,連忙轉身往別的庭院掠去。
“他還真敢來。”李瑾易緊緊捏著手上的茶杯,臉色一陣陰霾。
雖然早有預料,可當人真的來了,他心頭卻沒有一絲預判正確的欣喜反而是一陣的悶怒。
“哼,捉活的。”他望著捏在手中的杯子冷酷一笑。
他倒要看看這個封二令到底是什麼來路,竟敢覬覦他的女人。
“是。”丁赤立馬轉身出去。
千珞被丁赤哄騙回屋之後便沒再出來過。這會兒剛熄了燈準備上床睡覺,忽的聽見外頭傳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