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張闊的身手自然不容小覷。
劍入手臂抽出之際,他忍著痛忽然一個掃堂,右腳帶著勁風狠狠掃向冷辭雪的下盤,冷辭雪被迫退後兩步閃開。
趁著這個空檔,張闊疾步上前飛快地把昏迷中的張雨萱放置在一顆大樹旁安置好。
隨即轉身“噌”的一聲憤然拔出腰間佩刀。
他往自己正淌著血的左手臂瞥了一眼,再看向冷辭雪時眼神陰沉得可怕。
相對於他的憤怒,冷辭雪顯然舒心得多了,她揚唇道:“看來在你的人還未來到之前,我們還能好好算算賬。”
“哼,不自量力。”張闊不屑地睨視她一眼。握住佩刀的手臂一振,黑夜中寒光一閃,他的刀鋒便兇猛攻向冷辭雪。
張闊在軍中以勇猛著稱,所以刀功十分強悍兇狠,招招虎虎生威,而冷辭雪的武功則靈敏詭譎得很,巧勁十足,擅於四兩撥千斤。
所以幾十招下來,對她嗤之以鼻的張闊招招狠辣卻沒能傷她分毫。這讓他震驚之餘便有些愣住了。
東欄國一向武功薄弱,東欄的男子都不見得武功能去到這麼高的造詣,她一個女流之輩而且還是養尊處優的公主,怎麼武功會如此之高?
而且,這些招數為什麼他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好像在哪裡見過。
正當張闊分神之際,忽然面前的白影騰空躍起,他猛然抬頭驟見寒光閃爍,眼前三個虛實難辨的白影同時向他急攻而來。
張闊頓時大驚失色,既震驚又愕然。
同樣是那把寒芒逼人的軟劍,同樣的三個白影。
這不是……
冷家堡上那個冷家的女人臨死前使出的招式嗎?
電光火石之間,劍影急攻而去,看著還在發愣的張闊,冷辭雪目露狠厲。
爹爹,孃親,女兒今日就為你們報仇。
眼看劍尖就要刺入張闊的心口——
忽的,身後“嗖嗖”作響,冷辭雪頓時感覺身後疾風襲來。
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冷辭雪蹙眉,心頭極為憤恨不甘,卻也只能一咬牙把即將刺破張闊心臟的劍鋒猛地迴旋擋向身後飛馳而來的冷箭。
“噹啷”兩聲,冷辭雪擋開羽箭急忙側身退開兩步。剛站穩腳步,張闊那些匆匆趕來的手下便迅速將她圍住。
就差那麼一步,她就可以手刃仇人,然後躲開這群狗了。
可惜,功虧一簣。
冷辭雪鄙夷地掃視一圈團團圍住自己手持彎刀的人。
呵,又是黑衣蒙面,都知道是誰的人了還用得著多此一舉?
“你為何會使冷家的招式?”張闊回過神,急忙快步走上前緊緊看著冷辭雪。
他就說她的招式似曾相識,原來,就是冷家堡上那個被自己挑斷手腳筋扔下湖的女人的招式。
甚至剛剛有那麼一瞬,他彷彿就是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
“你跟冷家堡有什麼關係?”張闊訝異地打量著她,又或者說她跟那個女人之間有什麼關係?
看著他驚愕的神色,冷辭雪哂然一笑,死死盯著他,“我就是冷家從地獄裡爬上來找你報仇的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