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在王府等我回來。”他輕輕撫了一下她的鬢間,輕聲道。
“好。”冷辭雪乖巧地點點頭。
目送他和丁赤離開後,她一個人站在門口,臉色逐漸黯淡了下來。
顧千瀾,他會去了哪裡?又作著什麼打算?
她暗暗攥緊拳頭,思忖片刻便轉身快步回了炎王府,直奔地牢而去。
地牢裡!
僅僅一天的時間,張闊便滄桑了不少,那隻虎眼眸光頹廢,全然沒有之前的狠戾。
抬頭看了一眼站在鐵欄外冷若冰霜的冷辭雪,他的神色略顯複雜但也不感意外。
他自嘲一笑,問道:“你這是打算親手動手給你父母報仇?”
“還是說,是來給你自己報仇的?”張闊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他始終無法明白那個被他折磨而死的人是如何搖身一變變成了另外一個女人活生生地出現在他面前的。
不過現在的他也根本不去關心這個,他都快要死了,活著的人是怎麼樣又與他什麼關係。
冷辭雪睨著狼狽落魄的他,冷嗤道:“我自然是要報仇的,但現在想想,你這種人根本不配死在我劍下。”
比起一劍了結,他更應該被處以極刑,這樣才足以慰藉冤死的冷家堡亡靈。
“你跟顧千瀾是什麼時候開始勾結的?”她問道。
她今日來是想從他口中知道顧千瀾的行蹤。
張闊看著她,儘管昨晚裡李瑾易已經找他把詳情細細盤問了一遍,但他還是回了句:“兩年多。”
“為什麼要挑冷家堡下手?”
“我說過了,我不知道。”張闊一字一頓道。
“這是顧千瀾的主意,是他告訴我冷家堡的事情,也是他告訴我地址,讓我去的。至於為什麼以及他怎麼會知道冷家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他又把昨晚回答李瑾易話重申了一遍。
當時顧千瀾故意挑在李瑾易大婚脫不開身的時候,放了五千蓬瀾軍進錦州作亂,目的就是讓李瑾易派遣他去剿敵。
然後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又神不知該鬼不覺地去冷家堡奪寶。
而那五千蓬瀾軍本來就是顧千瀾的一步棄棋。他只需派一個副將過去便能輕鬆把人剿滅了。
事後自然是無人起疑,畢竟那五千蓬瀾軍確實全死在了錦州。
又有誰會想到蓬瀾會故意派五千軍過來送死?
“你與顧千瀾是如何聯絡的?”冷辭雪又問道。
“都是他派人來聯絡我,我沒有主動找過他。”
“一次都沒有?”冷辭雪明顯不信。兩人狼狽為奸兩年多,他怎麼可能從不聯絡對方?
“怎麼?知道他沒有殺你的女兒,你就又開始包庇他了?”冷辭雪諷刺道。
“你是不是忘了還有我這個仇人在?信不信不用顧千瀾出手,我也可以讓你的寶貝女兒香消玉殞?”她冷冷睨視著他,冷冽的目光中驟間寒意。
張闊聞言徒然一驚,倏地站了起來。
“你,你別傷害我女兒。”他聲音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