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
毛超應了一聲,連忙走出庭院,要到一進大院去接何長纓。
中堂怎麼讓何守備進入內宅呢。
毛超想的一臉迷糊,難道是中堂不想走路?
“爹爹,我回去了。”
李經溥心裡也是微微詫異,不過從荷花苑到一進簽押房還有很遠的路,這麼熱的天,父親年紀又大了,不去倒也很好。
然而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和一個陌生男人見面顯然不太合適;而且天熱李經溥雖然穿的並不露肉,可窈窕婀娜的身體線條還是十分的明顯。
“溥兒,你留下來;說起來他老何家離咱們老宅也不遠,為父小時候還和這小子的爺爺有過交往,都是緊鄰著的鄉黨,不需要避諱。”
李鴻章示意小女兒坐下來說話。
一絲微微的羞澀浮上了李經溥的俏臉,她略一遲疑,就重新坐了下來。
心裡面不禁好奇的想到,這個讓‘津門紙貴’的男子,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何長纓跟著毛超穿門走巷,一路上遇到不少的婆子丫鬟都是一臉詫異的瞅著何長纓,有的甚至在初時的驚訝之後,居然露出一絲古怪而友好的微笑。
笑你妹兒!
何長纓被看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些常年蹲在總督衙門的老女人,究竟怎麼一個個都這麼的飢渴難耐?
你們的矜持呢!
何長纓走進一個爬滿常青藤和葡萄藤薔薇花的月亮門,走過一段花木森森的花徑,眼前視野頓時開朗起來。
眼前是一個小小的荷花池,一座別緻的涼亭探入池中,李鴻章和一個年輕苗條的女子坐在亭子裡,四五個丫鬟在旁邊伺候著。
滿池子的碧綠荷葉,十幾支探出荷葉的荷花,或冉冉其華,或含苞待放,看得人滿目涼爽,暑氣頓消。
安逸啊!
何長纓羨慕的想著,走進了涼亭。
“給中堂請安。”
何長纓和一臉不解的毛超,對著李鴻章恭敬的行了個半膝跪禮。
“都起來吧。”
李鴻章望著毛超說道:“你也跟了我幾年了,領個營千總,以後到何守備那裡聽差吧。”
“喳!”
毛超心中狂喜,說心裡話,從早到晚一年四季風雨無阻的卷這個破簾子,毛超早就卷的膩歪死了。
這是什麼意思?
何長纓有些不太明白,是要在自己身邊放個眼線麼,然而何長纓隨即就立即否決了自己這種荒謬的假想。
堂堂的大清重臣,手握北洋十萬練軍,怎麼可能無趣到和自己一個領著幾百人的學生兵的小協辦守備,玩這種無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