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博文把目光望向陸奧宗光,然後又望向海軍大臣西鄉從道。
“更加令人難堪的是,山縣有朋抗令去打,居然還打輸了!這會讓英帝國如何估測帝國的戰力?”
西鄉從道怒聲說道:“平壤,大東溝,還有鴨綠江戰役之後,英國的態度是何等的和氣;然而從第二軍受阻於旅順起,英國的態度就已經開始有了微妙的改變,這次山海關的戰鬥,更是措詞嚴厲。”
西鄉從道環視了一群陸軍省的將領們,沉聲說道:“假如陸軍省有對抗英國的能力,你們可以無顧一切阻撓和威脅,一直隨意的往南,往西打下去;假如沒有,就請聽指令,不要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西鄉從道的這一番話,可把在座的陸軍省的將領們打得不輕,一個個都是滿臉羞怒的做不得聲。
“值此帝國千秋興盛之際,眾將應攜手共進,同創萬世不朽之偉業;陸軍的功績有目共睹,現在只是遇上一些小小的挫折,山縣將軍今日戰鬥雖然不妥,然而並不算違背軍令;對於帝國徵清大業,無足大礙。”
對於陸軍大山岩第二軍的頹廢,山縣有朋第一軍的桀驁,明治天皇在心裡也很不滿。
然而,他卻不能說出來。
帝王金口玉言,要慎言慎行。
中國周成王桐葉封弟這個典故,明治還是看過的。
一些不當的意思一旦表達出來,然後再被臣子們層層曲解,很可能甚至會逼得這幾個帝國陸軍的頭幾號大臣切腹自盡。
尤其是那個莽夫山縣有朋。
那對帝國來說,才真是一場大災難!
聽到明治天皇的安慰,一群陸軍將領更是一臉的羞色,恨不能現在就去遼南,一舉拿下旅順要塞。
大本營陸軍參謀部次長兼兵站總監,川上操六中將臉色凝重的說道:“這路清軍的戰力確實不俗,在帝國士兵已經登上了城牆下,居然能血戰著打下去,逼得山縣大將撤軍。”
東洋外相陸奧宗光,滿臉怒色的說道:“援朝軍,何長纓;在平壤,鴨綠江,金州,包括現在山海關和旅順對持,都是他的軍隊;八嘎,真是可惡!”
何長纓這個名字,在座的大本營東洋大佬們都很熟悉。
於是包括明治天皇,伊藤博文在內,大臣們的臉色,都變得很不好看。
在四個月以前,這個何長纓在大佬們的眼裡,還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貨色,簡直就是一根手指都能輕易碾死的小爬蟲。
只是因為一本《吶喊》,然後引出了他和山縣有朋的漂亮閨女山縣小曼,還有沙俄外高加索集團軍司令和中亞地區總督庫羅帕特金的侄子列夫男爵。
三人之間的男女情事糾紛。
當時眾人包括天皇陛下,都是一臉看好戲的神情,當做一件能夠奚落‘勇武’好鬥的山縣有朋的趣事來談。
仁慈的天皇陛下,甚至還打算在第一軍俘虜何長纓之後,看看能不能勸降,給山縣大將找一箇中國女婿。
將來作為帝國走狗,為帝國逐步吞併大清做虎倀。
然而接下來那眼花繚亂的變化,則是徹底的改變了眾人對這個‘山縣家的中國準女婿’的膚淺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