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揚和葉不凡、韓明兩大高手一同保護著莫先生來到了上海灘的“東昌渡碼頭”。他們一路不敢怠慢地狂奔著,生怕會有殺手不眠不休地追來。
“九紋龍”韓明畢竟受了點傷,雖然不算很重,但一路的狂奔導致血液流通加速,從而傷口中流失的血液也就加劇了許多。剛到“上海英商魯布斯洋行碼頭倉庫”附近,韓明的體力消耗過快便開始有些支撐不住了,他雙手緊緊地按著自己的傷口,滿頭大汗,一臉疼痛的模樣,直到自己再跑不動了才慢慢地坐到了地板上。
陳耀揚見狀,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關心地道:“你還好吧?”
“嗯”,韓明面露艱難地應了一聲,他強忍著疼痛堅持站起身來,低頭看了看那條捆綁在腹部的白色圍巾早已染得通紅。韓明伸手解開圍巾,然後再重新緊緊地捆綁在傷口上,以此來緩解疼痛和暫時地止住不斷流淌的血液。
葉不凡見韓明重新包紮了一下,催促道:“快走。”說完,先行拉著莫先生的手繼續朝前趕路。
陳耀揚扶著韓明隨後趕了上去,只聽韓明道:“快到了。只要我們趕到‘魯布斯洋行倉庫’,我們的人會在那裡接應。”
“噢”陳耀揚聞言思索片刻,在倉庫接應的又會是哪位高手?譚文靖是不可能的了,不然葉不凡也不會讓譚文雀去通知他來碼頭會合。看來,在倉庫接應的也就只有他了。想到此處便詢問韓明道:“接應我們的是不是董二爺?”
韓明回答道:“正是董二爺。”頓了頓續道:“只不過不是二爺親自出馬,而是他的貼身保鏢,也是‘十三太保’中的一號人物。”
“‘活閻羅’張嘯林?”陳耀揚吃驚地道。
“正是他。”韓明點頭道。
對張嘯林的接應,陳耀揚的心裡總感覺有點不妥,難道是之前和他有過過節,所以才會產生這種直覺嗎?這次保護莫先生可是馬有為親自安排的,就算張嘯林有心想借機報仇,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也不敢亂來吧!陳耀揚不敢多想,只要能儘快將莫先生送離上海灘便可,雖然以莫先生一人之力根本無法撼動日本半分,畢竟歷史是無法改變的,日本早晚會對中國發起總攻擊的,只是能夠保護一個愛國志士不被日本人殺害,那自己來到這個時代也就有了意義。
這時的天色已經漸漸地暗淡了下來。碼頭邊上一艘艘油輪已經整齊地停靠在了岸邊。其中有一艘寫著“黃浦江號”字樣的中型貨輪還在解除安裝著貨物。大越有二十來個水手正從貨輪上將一批批貨物搬運到“上海英商魯布斯洋行碼頭倉庫”中。
葉不凡攙扶著莫先生,陳耀揚攙扶著韓明來到了倉庫門前,葉不凡拉過一名碼頭的搬運工詢問道:“張嘯林在哪裡?”
碼頭搬運工回答道:“今天還沒見到他呢。要不,你們到倉庫裡面的休息室看看。”
無奈,葉不凡只好領著陳耀揚等人走進了“上海英商魯布斯洋行碼頭倉庫”。
黃浦江這麼長,碼頭多如牛毛,其中大部分為“紅幫”的地盤,也有一些在洋人的掌控之中。“上海英商魯布斯洋行碼頭倉庫”雖然掛著洋人的商號,但管轄該碼頭的確是“青幫大字輩”的樊瑾丞。
“活閻羅”便是樊瑾丞的門生。由於張嘯林拜樊瑾丞為老頭子,因此,他成為了“青幫通字輩”的一員,在“青幫”甚至整個江湖的地位都提升了許多。也是因為層原因,拜在張嘯林門下的弟子和打手也就多了起來,這些均成為張嘯林日後躋身“上海灘三大亨”的基礎。
“上海英商魯布斯洋行碼頭倉庫”非常的開闊,約有一千多平方,走道兩旁堆滿了用麻布袋包裝的貨物。離大門不遠處的白色牆角邊用木板搭建著一間休息室,葉不凡領著陳耀揚等人走了進去,隨便找了些凳子坐了下來。
這時,莫先生拿起眼鏡,用手輕輕地擦拭著鏡片感慨地道:“為了保護我一個人,犧牲了這麼多的兄弟,我的心裡實在是不安的很!”
葉不凡從口袋中取出一根雪茄和一盒火柴,點著雪茄抽了一口勸慰道:“莫先生別這麼說,你自己也是冒著生命危險去為國出力。我們這群蠻夫兄弟只知道打打殺殺,能有機會為國效力那是何等的光榮,就算犧牲了,那也是為國盡忠,我相信他們是死而無憾的!”
莫先生聽到這裡低下了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陳耀揚也勸慰道:“莫先生能夠平安到達這裡,弟兄們的犧牲總算是值得的。”
韓明牙關一咬,忍著疼痛慢慢地道:“陳兄弟說的是。”頓了頓對莫先生道:“明天一早,就有一艘貨輪會開往香港。馬爺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只要等到天亮,我們就送先生上船。”
“好,謝謝你們。”莫先生感激道。
眾人正在休息室閒聊間,突然,從休息室的二樓跳下一個黑衣人,他手持利斧,由上而下朝莫先生劈砍下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葉不凡連忙將莫先生推到一旁,令這名“紅幫”幫眾劈了隔空,而後一腳飛出,將此人踢倒在地。葉不凡一腳踏在他的胸口上詢問道:“你們來得倒挺快嘛。”頓了頓厲聲道:“快說,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
陳耀揚聞言,他瞬間明白了葉不凡言語中的含義。他們護送莫先生的路線都是馬有為安排好的,照說“紅幫”的人是不知道路線。再者,他們離開賭場的時候,那些暗藏在賭場的殺手也都被葉不凡的手下解決了,“紅幫”的人不應該早他們一步來到“東昌渡碼頭”埋伏的。這一切視乎不是巧合,而是“青幫”的內部出現了內鬼。而這個內鬼正是保護莫先生離開上海灘的其中一個人。陳耀揚思索片刻,唯一令他產生懷疑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張嘯林。
“不想死的就快說……”韓明也厲聲地對著這名“紅幫”幫眾喊道。可韓明的話還沒有說完,陰暗處突然銀光一閃,一把快如旋風的斧頭再次朝莫先生飛劈過來。這次幸好陳耀揚眼疾手快,立即飛出一腳將那把短斧給踢到了一旁。
那名被葉不凡踩在腳下的“紅幫”幫眾見狀,連忙揮舞著手上的斧頭朝葉不凡的小腿劈去。葉不凡連忙一躍而起閃避,在落地的同時順勢一拳朝這名“紅幫”幫眾的喉嚨擊落,一招斃命。
倉庫的四面八方立即竄出十數名“紅幫”幫眾,個個掄著亮閃閃的斧頭,將休息室圍了起來。這時,一名體形彪悍,一身黑衣黑褲的漢子領著一群“紅幫”幫眾從倉庫外走了進來。
葉不凡站起身來朝這群“紅幫”的人馬走了過去,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黑衣漢子冷冷地笑了笑道:“雷一虎,你來得還蠻快的!”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