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拉姆貝特小鎮終於迎來了很少到來的春。
黑石路的磚縫裡有雜草,馬蹄踏在青色上,其上坐著的人腰背筆直,一柄通體漆黑的長戟貼緊衣物,一呼一吸間有幽光流轉。
“羅斯!”
街邊做生意的商販皆對這名守護者笑臉相迎,話語甚是真誠。
“又去鎮外忙活了嗎?杜瓦喊你去他家吃酒。”
“要不要拿點水果回去?”
“我這有些新釀的果酒,打些給你爺爺嚐嚐啊。”
“這裡還有些肉乾,不準再給錢了啊!”
“好。”艾斯笑的回應一名肉販,伸手接過對方扔來的紙袋。
一枚漆黑的錢幣在日光下翻轉升空,肉販來不及反應,這錢已經精準落入袋中。
“這臭小子!”肉販無奈苦笑,身旁人對此都習以為常,只能繼續說好聽的語。
守護者羅斯;拉姆貝特小鎮最強苦修,也是小鎮居民打心底敬仰的天才少年。
艾斯繼續策馬往前,一襲武士服皆是白色,這些鱗片製成的衣物殘留許些蠟黃,和煦的陽光直面而下,把白衣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來。
回到自己的家,艾斯把老馬拴進馬廄,再開啟後院門,牌紙的聲音甚至吵鬧。
“去把碗洗了。”單手打牌的老頭眼都未抬一下,繼續和周圍的老人過安生日子。
“哦。”艾斯點點頭,取下遮住口鼻額頭的衣帽,把背上的戟插在凹槽上。
妹妹此時正在私教讀書,他動作麻利的把廚具洗淨,自己煮好午餐;端起大碗來到客廳,蹲下來看老頭打牌。
“還不能控制住力道?”老車伕瞟了眼艾斯的模樣,眉頭皺了起來。
“還,還有點懸。”艾斯干笑的撓撓頭,不停扒拉碗裡的飯菜。
“你這孫兒啊就是吃得太多了。”坐在對面的另一個老人出聲插話,表情篤定的分析道,“上次給他打的一張鐵凳都能坐扁,他估摸得有幾噸重了。”
“你老眼昏花啦!”旁邊的老對手瞪眼看去,“是人怎麼會有這麼重,我看呀!就是你那孫子手藝不好,打不出好鐵器!”
“嘿?!”老鐵匠聞言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還要爭辯,已經吃完飯的艾斯早就端碗走了。
悶聲打牌的老車伕見此把牌一蓋,起身跟上少年到後院。
“到第幾步了?”
“第七。”艾斯回頭看向老頭,活動了下脖子,仰頭長出口氣,“這身皮太重了,我現在都還未適應,騎馬都得用自己的力拖著,好酸。”
“這能鎖緊你的氣血。”老車伕瞧眼艾斯不急不躁的樣子,十分滿意的點點頭;繼續去打牌,“鼠疫還未退,剛才督察官來這裡找你,讓你去西邊幫忙,晚上的看書寫字別落下,至少也要抵得上艾米的一半。”
“好。”
艾斯拿出錢袋輕點了下里面的數,苦笑的扯出黑戟,繼續去打工賺錢。
他最近的苦修生意十分紅火,因得鼠疫,周邊城鎮出現大量流民,整個帝國不知派遣了多少醫療師到南邊幫忙,總算是止住了這股病毒大潮。
但在天災之中,自然會有惡人作難。
又背上這柄兇物,其上紋路泛起的靈壓把少年血肉進一步鎖死。他十分吃力的翻身上馬,只覺還不如跑步過去。
快馬到達西邊,艾斯體內分泌出的汗液被白衣吸收排出,是真正的纖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