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大小的雪花飄舞歌唱,天色更沉,平原盡頭只有小鎮有光亮起。
“今日麻煩你了。”杜瓦吃力的用手擋住寒意,側過頭,眉宇上已有些風霜。
“你兒子他不回來麼?”艾斯平靜搖頭,一襲斗篷也是獵獵作響。
“少有回家的時候。”杜瓦苦笑一聲,出聲對艾斯邀請道,“等會一起去鎮中心的浴堂聊會吧,我讓老婆帶些果酒糧食,舒緩舒緩筋骨。”
“不用了。”艾斯估算了下時間,握緊韁繩繼續趕路。
終於回到鎮中心的房屋,他將馬還給杜瓦;抖落身上的雪,伸手敲門。
“你等會。”身後的杜瓦將他的房屋記住,取下掛在馬背上的大包裹,有些吃力的把這些東西交到艾斯手裡,“這個冬天氣冷,這些東西你留著用。”
艾斯拿著想拒絕,家裡門開啟;獨臂車伕一臉平靜的瞧著眼前這幕。
艾斯看了眼老頭,最後抱緊大包裹,向杜瓦道了聲謝。
掛有風鈴的門閉合,一老一少越過客廳;在餐廳將包裹開啟清點。
“都是些乳酪羊絨,回頭可以制些衣裳了。”老車伕站直腰,轉頭看眼正在取領巾衣帽的艾斯,“今天出事了?”
“殺了幾匹狼。”艾斯將領巾扔在一邊,進廚房隨便扯了點料泡茶,而後邊喝邊問,“艾米呢。”
“在睡覺。”
老車伕把一包一包的乳酪拿去廚房放好,而艾斯就這樣靠在廚具邊看著。
興許是察覺到了少年目光中的莫名含義,老車伕慢慢轉過頭,也回應對方的眼。
“老頭,他們說我是初級武士了。”
艾斯低頭吹了吹茶杯裡的熱氣,一股濃香在鼻尖縈繞。
“哦。”老車伕平淡的應了一聲,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
“我現在開了幾門了?”艾斯再喝口濃茶,抬起眼眸,聲音也平靜的很,“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不知道。”老車伕把廚具擦拭好,毛衣下的脊樑彎曲,佈滿歲月的滄桑感。
艾斯放下茶杯,笑的抿起唇:“你這糟老頭子還真有點壞。”
“我能救你妹妹。”老車伕張口就答,把話題引向更深處。
艾斯聞言有一片刻僵硬,攤開桌上的手緊緊握起。
這場偽裝遊戲,終於撕開了面紗。
“你說什麼?”
少年收起表情的追問一句。
“我說我能救她。”
一邊的老車伕大方轉過頭,把這抹希望埋進他的心田裡。
艾斯愣愣看著滿臉皺紋的獨臂老人;剛要開口,對方的語卻先傳入耳中。
“不需要錢。”老車伕轉過身與艾斯面對面,一雙老眼不再渾濁,“而且我還可以繼續教你更多的東西,但你以後,全部都要聽我的。”
艾斯沉默良久,最後朝老頭咧嘴一笑:“比如?”
“保持你的苦修身份,她的病不用你管。”老車伕拿出菸斗點上,話語直接,“關於我的事你也不要過問,你每日按我要求的去訓練,能堅持多久,我治你妹妹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