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野外生存這一門不是要掛了?”
披著綠色遊俠外套的佛伯特神情有些煩躁,轉過身,長筒鞋在溼滑的泥地留下一道深深的印子。
“何止是你呀。”披得跟著發聲,是帶有無奈的笑,“我也就這差這一節課及格,也真不知道……”視線中的帝國班成員沒有任何反饋,於是他只能自顧自的講,“真不知道讓那人來我們班有什麼意義。”
“這也能怪到別人身上?”
奇得塔斯抬眼一望,原本紮起來的長髮散開搭在臉頰兩邊,配上健壯的肌肉,像匹草原上的狼。
“我說的不對嗎?”披得皺緊了眉。
奇得塔斯聞言一笑,搖搖頭,直接不想理睬。
“好了,大家都聽從安排吧。”
亞摩斯看了眼始終未出聲的戴裡克,拉起韁繩,策馬離開了這片山地。
隨著他的離去,這群真正的帝國棟樑也各自上馬,沒有多大的議論興趣。
“沒事的,佛伯特。”眼見同伴還有些憤懣,古德訥斯笑著伸手放在對方的肩膀上,“只是一點小小的意外,屆時我們去找畢比老師,他會通融的。”
佛伯特聞言咬緊腮幫,挪開古德訥斯的手,邁步往栓馬的地方走去。
古德訥斯看著他的背影垂下眼眸,無奈一嘆,聲音很低的呢喃道:“為什麼總是要拖累大家呢,少一點自私,一心向善不好嗎?”
“為了一個平民,就這樣放棄自己的大好前途麼…”
身邊的人都陸陸續續離去,古德再次感慨,看著自己孤零零的影子,捂住胸,眼裡凝聚出化不開的憂鬱來。
“古德,這不是你的錯。”一道始終未說話的身影忽而發聲,語氣溫和,像是又一位知心人,“你只是做到了同學的義務,剩餘的選擇,都是他咎由自取。”
“是啊。”古德訥斯勉強一笑,回過頭,向戴裡克致謝,“可我還是有些良心不安,但不管怎麼說,都要謝謝你的安慰。”
“這是我應該做的。”戴裡克微微一笑,甚是真誠的講,“我能感覺到諾曼他也很喜歡你,而我們,亦是最好的朋友。”
……
海德古堡並未有學子們議論的那般喧鬧。
搖晃茶杯,負責帝國班的老師們回到熟悉的桌上;表情散漫,有些更像是還未睡醒。
“這,這事需要告訴維奇嗎?”思科特挪動了下屁股,在椅子的哀嘆中率先發聲。
“嗯,是得和他說說。”喬蒂發出慵懶的鼻音,翹起雙腿,美眸不經意掃過其餘幾位同僚。
“我也覺得必須要重視。”黑人導師懷德爾雙手撐住下巴,面容嚴肅的頷首,“自建校以來,我們還從未見過如此惡劣的行徑,這批人,必須嚴懲!”
“這一批?”思科特抓住了這個詞,眼珠間或一輪,已張開了嘴卻被畢比搶過了話頭,“他的意思是說簡艾斯以及其莊園的管家僕人,都要被算作懲罰範圍內。”
“這,這,”思科特有些懵了,望著所有同僚,臉上擠出不合時宜的尬笑,“這未免也太過嚴重了吧,根據霍勒斯那邊的訊息,簡艾斯也不是刻意要逃走的。”
他一面講一面觀察眾人的神色,發覺無一人出聲,只能有些頹的垮下了肩,用一層層脂肪壓得椅子嘎吱作響。
“維奇多久回來?”格蘭登無視開始凝聚怨念的胖子同事。
“可能要大後天才到。”
“那人怎麼樣了?”懷德爾也看著喬蒂發問。
“具體情況我還不知曉。”喬蒂拍拍了褲腿上的灰;把玩剛做的指甲,“有幾個人跟著他,等他們回來你自己問便是了。”
“而且昨天夜裡……”話停,喬蒂那雙秋娘眉稍稍輕挑,語氣亦是玩味,“他好像還真留下了一個。”
正在旋轉的匕首被握住,畢比轉過眼珠;直接將身子往前探:“是用的什麼手段?”
“內宗。”
喬蒂輕吐出這兩個字,座上的導師便都沉默了下來。
除了毫不知情的思科特,張大著嘴左右轉頭,把懵逼寫在了猶如麵包般鬆軟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