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
戴裡克對著鏡子裡的自己長呼口氣,鬆開器材,低頭拍了拍肱二頭肌;來到場地的另一邊;開始每天的額外練習。
“呼……”
還在臥推的披得看起來更加專注,一遍一遍的做著,眼角餘光放在了身邊這臘腸嘴黑人身上。
而一頭短捲髮的黑人也在進行臥推,不過重量卻比他多出了十幾公斤。
披得立即掃了眼戴裡克的位置,接著推開器材,抓抓頭,露出最為熟稔的煩悶錶情,並對著鏡子打了個哈欠。
“怎麼了披得,又不練了嗎?”旁邊的黑人同學注意到此幕,不由慢慢問道。
“哪有。”披得壓住眼裡的笑,抓起重量更小的石器,一邊練一邊說,“我今早四點就來了,很努力了好吧。”
“四點?”
黑人同學聽得一愣,原本就黑如鍋灰的臉配上圓眼睛,令人更覺得憨憨的,就像散發熱氣的硬石頭。
“四點就來,那不是早該完成今天的量了嗎?”他出聲問。
“哎呀。”披得擺擺手,寫滿了欲蓋彌彰的味。
“你還是勤奮一點吧。”黑人同學再次張開厚唇,“我們都是倒數了,再不努力,可能會被淘汰的。”
“切,下方那些人開了八門嗎?”披得撇起嘴,緊跟著又要提到那個掛在嘴邊的名,卻被那隔著堵牆都十分清晰的鞭響噎住,只能把嘴閉緊,目光一轉,看向有些呆的黑人同學。
“誒,珀爾,我們商量一件事唄。”他笑容玩味地問。
“什麼事?”馬洛珀爾一面臥推一面回,氣息十分平穩。
“這次年中考核……”披得望了眼對方的結實胸肌,“你讓讓我。”
“啊?”馬洛珀爾放下來器材,撓撓捲毛,還是拒絕道,“這不行,我,我還想再往前進一步呢。”
“嘖,你乾的過阿德巴約嗎?”披得舌頭抵住上牙膛發出聲音,進而語氣隨意的勸道,“我也是逼不得已,我這段時間天天給家裡罵,說我不努力,所以不就想進步一點讓他們看唄。”
說到這,披得進而調皮的眨眨眼睛,“咱兩都包攬倒數那麼久,你先我先不都一樣。”
“我不要。”馬洛珀爾低下了頭,聽聲有些死板,“我就算打不贏阿德巴約,那也要去試試,而且,你,你本來不努力。”
“我很努力了呀。”披得無奈聳肩,“不就是平常訓練的時候有些分心,但我每天都沒拉下好吧。”
“那你怎麼會倒數呢?”馬洛珀爾眉頭都皺成“八”字,目光剛移向披得的肌肉,對方卻立馬哈欠一打,重回沒精打采的吊兒郎當樣子。
“你又騙我。”馬洛珀爾這下轉過身了。
“我哪騙你了。”披得佯裝不解的回答。
“你根本就沒有努力,還說自己很努力。”
馬洛珀爾又開始訓練,黝黑肌膚上的細汗在晨光下有些刺眼,“你平常要是認真,你早就超過我了,我,我也要多加油!”
“哪有啊。”終於等到最想聽的回答,披得整張臉都笑得散開,往前拍了拍馬洛珀爾的肩膀,“我是真不行,你這次就讓讓我唄,反正下次又還你。”
說完,他又張嘴打了個哈欠,擠出幾滴疲倦的淚來。
“不!”馬洛珀爾拍開他的手,“其實你一直都比我厲害,你還想騙我。”
“哎~”披得只能嘆氣,看眼默默訓練的戴裡克,翻過身,繼續用散漫的態度應付起訓練來。
半個時辰之後,領口有些溼漉的導師喬蒂從單間內出來,環顧四周,拍拍手,提醒學生們她將要閉館。
而在她的身後,一位走路都有些脫力的少年扶牆而立,嘴唇發白,望向喬蒂時身子產生一種本能性的哆嗦。
“下午叫上唐古特他們。”
已經換好乾淨衣裳的戴裡克走來,對著披得輕聲說道。
“好。”披得點點頭,悄然運用氣血,當著戴裡克的面將那150公斤的石器臥推起來。
“那行,記得要每天要堅持。”戴裡克看了眼石器的規格,拍拍他的肩,轉身離開。
待到他一走,披得立馬將重死人的石器放下來,最終在馬洛珀爾的目光中打了個哈欠,沒精打采的前往浴室。
獨留馬洛珀爾,還在沉默揮灑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