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科林斯衛山的山巔發亮了,炸響太多雪崩和狂風,震盪擴散的波浪甚至掃向了山下的加貝帝斯城,生生衝斜了城內大雨!
“咚!”坐在火堆邊烤火計程車兵被這聲餘風衝得倒飛出去,城牆後頭也有許多房屋亮起燈光;響起各類驚呼尖叫,好似雪崩的末日就要來臨。
這就是超凡偉力。
三重天門獸頭與大雪還在崩碎,大圈大圈的刀風橫掃山巔,三名武皇同時倒飛,一連同周邊的武者也被大雪掩埋不知生死。萬千圓環與高山虛影歸身,天地炸裂悶響,竟是整個山頂攔腰截斷,一時天崩,陣法崩,所有處於天災末日的埋伏者茫然無措,不知發生何事,也不知如何逃離。
“有些大了吶。”
坐在城頭看戲的普拉塔尼抓住士兵放回木凳上,盯著遠方山巔的雪崩和極晝般刺眼的光,嘆息一下子,起身消失在風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空之上,吃著果兒看著戲的繼承者仰頭大笑,笑得脖上青筋露起,眼眶紅潤到幾滴溼潤落了下來。
“誒唷臥槽……”
他繼續笑著伸手擦拭掉眼角的淚,看眼在對面悄悄觀看的四名巫師,嘴角弧度擴張更多,變得有些猙獰。
“怎麼樣?你們有這本事麼?”他扔了枚果子過去,“把下面的事情詳細和我講講,才過去幾秒這山頂就炸了,倒也是有些無趣的。”
專注觀戰的白袍眼鏡巫師伸手接住果兒,回過頭,才發覺古拉通三兄弟都用目光聚焦著自己。
“這個啊。”拉塞爾德文解除眼鏡的祈福狀態,清清嗓子,整理下思路答,“對面那個武尊擅長小地形和一對一作戰,他們還佈置了意圖是縮小空間的巫師陣法,可惜他們沒料到我們有斂藏氣息的巨龍,”巫師踩了踩腳下木板,“你的侍衛是一等一的消耗型群架好手,再加上我們突如其來的接近——幫手變成累贅,地形優勢也消失,甚至在你侍衛領域裡的他們根本做不到還擊。”
“嗯哼,很精妙的分析。”維多利亞諾福克滿意翹起嘴唇,取出支菸點上,掀開窗簾,瞧瞧車廂外頭的大雪和雲霧,不由哆嗦一聲,立馬把這看著都冷的景色給蓋起來。
火柴亮,五杆煙槍同時在車廂內吞雲吐霧。
雖然處於巨龍背上的車廂有禁忌和陣法的保護,但排氣功能到底是不太行的,一下子就讓車廂內變為另一種雲海仙境,讓這些躺著抽菸的人們更像是中庭典故里的謫仙。
“恕我冒昧。”拉塞爾德文往旁邊茶几的杯裡點點菸灰,抬起眼珠,向主座人問,“我到現在都還好奇你這個侍衛的勢究竟是什麼,一道圓環怎麼可能有如此威能?對面那個勢我見過,應該是臨摹了奧斯曼帝國的雲頂天宮。”
“這個麼。”維多利亞諾福克剛要解釋,奢靡車廂盡頭有一卷超強寒流進來,雖然很快消散,但也把車廂內的煙霧帶出去稀薄了不少。
“你自己與他談吧。”
見到模樣老實巴交的中年武夫回來,維多利亞諾福克坐直身子,赤腳踩在軟墊上,伸手往前點點,順便問,“沒死人吧。”
“啊,”中年武夫彎腰坐在主人邊上,取下腰間匕首,而後解開身上鎖子甲;一併收好,扭扭脖子,像是有些餓的撕了塊雞腿邊吃邊答,“沒有人死,就一個腦袋被震壞了。”
“做的不錯。”維多利亞諾福克點點頭。
左手長沙發上的白袍巫師剛好端煙吐霧,趁著朦朧瞧眼對面人,再看看其放在手邊的鎖子甲和匕首,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這個中年人……絕對是隻差一線的頂尖武尊。
車廂裡漸漸只剩下吃喝與抽菸聲。一直戴著個金屬儀器的大白熊阿拉斯加突然側頭看向窗外,舉手向中年武夫叫停飛龍,然後把窗簾掀起,探頭朝雲霧下頭瞧。
“德文,”轉過身,阿拉斯加頭頂上的金屬儀器轉動有些快,“我找到他了,就在這下方,應該就是底下這一塊背山坡。”
拉塞爾德文湊上來觀察儀器的運轉速度,稍微皺眉,把目光放在了古拉通二兄弟身上。
他開始搖擺不定。
一直無聊看戲的繼承者找到了這些巫師的小密謀,不由問:“怎麼了,他們還敢追上來麼?”
“不,只是我手下發現了加布力爾阿列克謝那位武皇的動靜,我想下去教訓一下他。”拉塞爾德文說完眼鏡一推,身旁三兄弟也停住了吃喝。
此刻,某人眼裡的光芒急劇亮起,一個翻身落地,走到這四名巫師的沙發邊身子前傾——先伸手掀開窗簾往下看,再看著戴著古怪儀器的白胖大巫師,歪頭認真問:“你確定加布力爾家族的人就在下面?能更加精確一點嗎?”
“我確定。”阿拉斯加吃了塊小魚乾,然後搖頭,“但精確不了,就像我們剛才一樣,我只能找到一個大概的位置。”
“哦。”舌頭一舔唇,這位繼承者抓抓自己的美人尖,回頭看安靜吃東西的貼身侍衛,停頓下,說,“給這個加布力爾一巴掌,剛好我還沒看你使用武技。”
“好的。”
中年武夫聞聲放下餐刀,起身開門出去,迎著喧囂刺骨的寒風行走在龍背上,忽然停,又忽然繼續往前走。
他終於找好一個位置:吸氣,雙臂張開往後拉,像是張開雙翼的鳥,接著猛然合併一掌,一道聲勢怖人的恐怖音爆自龍背上宣洩而下,竟直直打出一片扇形真空,在大雪裡打出一片長達數千米的空地!
血落,一道狼狽身影的眼皮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