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裡。
馬洛珀爾與背後武道館的熱鬧漸行漸遠。
路上的馬蹄印確是越來越多了,記得幾個月前,養馬對於許多學生都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他們大抵都在學院開辦的北方馬場租借駿馬,或是向院內商會借,只有正兒八經的貴族,以及被貴族門閥點名的優秀者才能提及養馬,才能大方有馬車,最後驕傲在院裡馳騁,享受眾人矚目。
馬洛珀爾從不覺得自己是可以養馬的人。自小到大,他都十分自覺地把自己放在站在路邊那一檔;談不上嫉妒,不過點點嚮往,還是有膽量支援的。
現在院內養馬的人越來越多了。
綽號“赤魔”的門羅特先不久就帶著千萬現金置換了自己帝國班同學的莊園,當天他還乘坐著一輛兩駕的馬車,真切羨煞了精英班和種子班的許多人,甚至帝國班的些許同學都在講……是簡艾斯,開啟了這個機遇的閘。
“啊,又想到這個人了。”
一口氣順著胸腔擴散,馬洛珀爾閉目清理腦中所有的胡思亂想,將明顯大了一碼的馬甲外套拉上肩膀,低頭往前走。
其實他也因此得益許多了。
畢竟那個人就像太陽:饒是靠近其身邊一點點,也有太多關注蜂擁而至,讓他這樣的武者,都有些許家族願意開出契約,給予金錢和頭銜。
越想越數不清感謝了,搓著頭皮往前走,路上行人十有八九都在議論這個名——“簡”,“簡艾斯”的不斷鑽入他的耳,讓他確實迷茫,以至忍不住駐足,忍不住去聽,去思考……
簡艾斯,到底有多紅呢?
問題在發散。
路邊這兩學生恰好拿著這個話題消遣,其中個子高些的侃侃而談,數著“赤魔”門羅特等等搏擊高手的名字,最後咂了下舌,十分篤定的念:“我剛才提的這些都是大頭,‘赤魔’門羅特上個禮拜又賺了幾百萬,那查理賭場和簡艾斯真的是一對錶子,連精英班那一批人都賺得上天了,我聽講啊……他們直接把島谷的一個娛樂房包了下來,每天酒水美人不停,這幾天都傳開傳遍了。”
“臥槽?!”那同伴瞪大眼珠,沒注意到樹底下這黑疙瘩,張嘴回道,“這他媽有這麼賺錢啊?嘶……我怎麼一開始就沒好好上搏擊課呢……”
“你現在上了也沒用。”高個子噴出兩道氣,“你以為我們這一屆就沒人偷偷去賭場或者武道館打拳啊?李曼特威望再高也不可能指揮所有人吧,我跟你講,其實是現在入場太遲了,那查理賭場,早就接拳接到飽和了。”
“裡面全都是高手。”
他開始掰著手指數,“簡艾斯那雜碎就不說了,現在查理賭場的制度已經升級改革,就全院最熱鬧的武道館,我們這樣的連前100都打不進去。”
“不至於吧……”同伴嚥下口水出聲。
高個兒一聲嗤笑,偏個頭,像是在樹下陰影看到一雙眼睛在吧眨,不過那裡太黑,也就沒管了。
“現在的搏擊課啊……”他繼續聊道,“以搏擊為主課的導師不知多了多少,還有那些煉體課程也是密密麻麻,而且院裡院外的商會和很多家族都開始搞這件事,準備和查理一起再辦個二級賭場,反正早先投入的人都吃得盆滿缽滿,現在城裡面,到處都是肌肉壯漢,都是來博取機遇的。”
“那城中心還堵類。”同伴翻個白眼,敘述這道不好印象,“我父親早上進城,第二天早上才到學院,我還提前請了假,真他嗎的操蛋!”
“嘿~”高個兒露出微笑,有些意味深長地搭腔,“你爸爸不會是在妙手街迷路了吧?那現在是最紅的娼妓街,很好玩呢。”
“哪裡?”同伴下意識作答;“呸呸”兩下改口,瞪眼這人,又從樹蔭下感受到了目光的注視,實在覺得有些迷糊。
“那裡有人嗎?”
“啊啊,沒有吧,這麼黑,什麼東西啊。”
“嗯哼~”
雙方一同聳肩攤手,又繼續閒聊:“你說這‘簡艾斯’杯又要做多久?它獎金大大小小好像有2000萬,媽的也真是個賤人,他以為花錢就能扳回名聲呢?老子第一個看不起他。”
“啊。”同伴贊同點頭,“這不是他做的,但我聽說他是給院裡捐了很多錢,然後院裡開辦了這些比賽,不過聽別人吹牛說,他捐了有快一億了。”
“不可能。”高個兒明顯煩躁起來,“他現在就打腫臉充胖子,他欠查理幾千億的事早就傳開了,馬拉個幣的吃了一味傳說級生命秘藥,老子也沒見他有什麼用,給李曼特踩著碾壓,等這次年末考核,老子看他怎麼丟大臉。”
“真是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