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空問。
簡艾斯忍受這股苦,忽的來了心緒,便答:“什麼都沒感覺到,他們太弱了,奧洛斯卡巴杜爾的手臂被我絞斷,如果不是那個黑人使用卑劣的偷襲,以及些許密法,我或許也不會輸給他。”
“我很高興你對你自己的高看。”女巫沒多少表情,專注喂藥;指尖溫柔將簡艾斯唇上那點藥渣抹去,然後放進自己嘴裡,在火光中亮起點點水漬。
她仍舊是這幅平和且勾人的樣子。
簡艾斯於香氣撲鼻中沉寂許久,抬眼,頭一次,也是十分認真的第一次,想要看看面前人變異究竟是什麼樣子。
“賭麼?”他在心裡對自己問。
女巫已將所有藥都處理完,拿起一邊的長煙管,吸一口,豆沙色的唇張開,撥出濃郁白霧。
當下略微安靜。
風飄搖,帷幕貼於兩邊,除去墊了毯子的床,周邊瓷磚也是花紋繁瑣,擺滿各種大小的瓦罐,罐身有圖案,還有一些不知何用的小物件,擁擁擠擠的,配上燭光,竟然有種家一般的溫馨。
“我叔叔,您去救他的命了嗎?”簡艾斯適時出聲。
“他的時候未到。”端著長煙管的女巫慢慢回神,吐霧,聲線不變地反問,“在這裡的兩天,你又學到了什麼?”
“戰鬥。”簡艾斯依照自身摸索出的故事線回應,“我知道我還很弱,奧洛斯卡巴杜爾是個可敬的對手,不過讓他來訓練我,還是不夠。”
女巫聞聲轉眸,停一會,啟唇:“你戰勝了奧洛斯卡巴杜爾?”
“是的。”簡艾斯承認這點變數,目光始終放在女巫身上,依舊一無所獲。
不影響麼……
無論奧洛斯卡巴杜爾有沒有訓練我,我有沒有戰勝他。
都不影響故事的走向麼?
他開始深思。
側躺,薄紗蓋住長腿,女巫嫵媚一笑,端著長煙管移到唇邊 ,慢慢吸,不時吐霧並出聲:“我會給你安排一名更好的老師。在此之前,你先在這裡養傷 ,學習一些守護者該學習的知識,以此掌握你體內的力量。”
“比如呢?”簡艾斯移動眼珠,身體依然被繃帶緊得動不了,“你之前說過我得到了兩個部落的權柄,這是什麼意思。”
“你認為它是什麼意思?”女巫反問,好似很喜歡反問。
簡艾斯沉吟半晌,抬起睫毛,裝入前面人,再念:“我叔叔莫格林穆特說過,我將是我們部落的守護者,如果這是權柄 ,那我另外要守護 的地方,是不是這一座城?”
“這裡對你來說還是太難了。”一點笑意在煙霧繚繞中浮現,“不過你猜對了一半,而且……你真的不知道你自己曾做過的事情嗎?狡猾的克帝帝。”
“什麼?”簡艾斯答得迅速。
女巫身子後倒,貼住昂貴絲布製成的靠墊,端起長煙管,看著這點點火星,沒有給予語言。
簡艾斯近乎是忍不住要眯起眼睛;被繃帶束縛的手握緊,握出刺痛,這才搖首,聲線平靜地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現在是我的主人,你可以直接問我,我決然對你忠誠。”
“很甜的描述。”女巫一挑眼尾,那粒淚痣妖嬈。
“那我們就這樣說,”她一改慵懶姿勢;軟若無骨的身體前傾,居高臨下的看著與自己同在一張床上的勇者,對這雙眼呼口濃霧,出聲道,“你竊取了阿奴木提提的權柄,這你並不知道嗎?你偷偷潛入他的房間,破壞了他的轉化儀式,至終,黑甲蟲選擇了你,也選定你來繼承那具木乃伊的能力。”
“什,什麼?”瞳孔無法控制的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