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光影崩碎。
如果說黃金禁忌是烏迪家族的天空和宅邸根基。
那帕英德雨果所贈予的萬枯水秘藥便是勃然這團火,促使一切爆裂燃燒的最佳增幅劑。
他已然周身佈滿了細密的金色光線。
這種金色光線的存在很縹緲,像是依託陽光和風所誕生,又分明一縷縷從烏迪亞摩斯的體內鑽出,霎時萬千根線旋轉裹住化為一個蛋蛹,瞬息後悽然綻開,露出其中的,始終低頭閉眼的捲髮武者兒。
黃金禁忌已經在加持。
應該怎麼形容這種尖端的超凡力量呢?——是煉武者與青年孩童的世界沒有能力承受,還是該說時間太刻薄僅讓苦命人得到這種昇華?
但大都不重要了。
於十米外站立的簡艾斯眯起眼睛,保持雙臂抱膀的姿勢站直,沒有攜帶兵器也沒有多餘的防裝護身,僅有火熱的呼吸氣焰,擴散出一圈圈力量波動的漣漪。
“現在開始關閉場地。”
二人中間的導師裁判往後退讓出空間,穿梭流蕩在枝葉中的風悄悄安靜。
留著黑色短髮的少年兒往邊上多走一步,姿勢沉穩地觀察面前場景——些許金線輕輕飄朝他臉頰飄來,出乎意料的不具備殺傷力,真像是光的另一種表達,輕撫少年側臉,而後去往遠方了。
秘藥還在加持強化。
簡艾斯再次在黑色腐爛枝葉遍佈的土壤上站定,耐心等,閉目調整自己的呼吸。
“還真是自大。”第三環角鬥場石階上的帕英德雨果取下望遠鏡,喃喃半許,又意猶未盡的把望遠鏡舉起來,一面觀察,一面向旁邊的朋友輕念,“烏迪的黃金禁忌加上我們的準備絕對能夠破開簡艾斯的防禦了對麼?到頭來要是白忙活,”他側過頭,看向自己的摯友,“我可能就會遇上一些麻煩。”
“我也不知道。”範布魯圖斯直接搖頭,一隻手抬起蓋在石階上,頃刻被弄了一手的灰。
“我怎麼能給你承諾呢?”這位衣著華貴的貴族哥兒繼續解釋,“我只知道我們走到這一步已經不能退縮了,雨果。”
“至少我們要不怕後果的嘗試,用最清醒的腦袋,去博取那一些非常好的可能。”
“我們不是連精通《重灌戰士》的人都請回來了麼,我們不是查閱了太多的書,問過太多有關古蘭神體的往事了麼。”
“只要盡力就好了,雨果。”
“烏迪亞摩斯已經得到了最好的準備,而我們,也已經做到自身能想到的一切。”
言盡,範布魯圖斯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帕英德雨果確然是對這份說教有些排斥的,下意識蹙起好看的劍眉,卻還是什麼都沒說,重新端起望遠鏡,重新去看自己花費了大代價拼湊的局面。
此時灰色詭異森林中的光線暗沉到有些陰森。
兩位武者的漫長準備仍舊在進行。
黃金之刀再次往皮肉深處嵌入,刺目殷紅的血順著花紋古樸的刀身往下滴。
一朵朵金線編織而成的花自烏迪亞摩斯的表面開滿開遍,正中化為遊動起來的金色流水將烏迪亞摩斯包裹,跟著好似有生命般散開又聚攏,慢慢的,轉變為一種自主蠕動的詭異物體,搭在烏迪亞摩斯的臉頰邊,歪頭,看住了對面人。
“斑駁”、“返氣”、“腐敗”、“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