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沙漠永遠是主旋律,黃沙與星光絕配,一人一駱駝好似行進在銀色的海,風捲動盪起顆粒,吹打白色兜帽下的眼睛,距離越來越遠,而神情煩悶,臉上刻滿對自己不滿意的勇者逐漸收斂了表情——好似精神分裂般,露出絕絕對對的冷漠和平靜。
手拉,繩繃,駱駝停。
簡艾斯回頭看眼西方綠洲的輪廓,睫毛在風中微顫,最後低下,手隨之抬起進入白衣內兜,取出摺疊好的皮革;兩手將其開啟,指尖點著這些線索查閱;領巾後冒出熱氣來,搖搖頭,開始用黑炭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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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端出現了。
我曾以為擁有古怪能力的人定然會被這個世界異化,為什麼我今天遇見的女巫的模樣和身體都沒有異變,是她的能力太過古怪?還是這個世界的規則與我所想的有偏差。
而且我看不透她當時所使用的能力是什麼——巫術嗎?還是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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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炭用力在這段文字後留下刻痕,簡艾斯繼續,雙眸分明閃著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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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犀牛王真是醜的可怕。
根據這段時間的觀測。
法老王的憎恨和恐懼應當會影響這個世界的超凡能力者,或者法老王對這個女巫的存在一無所知,那我為什麼會遇見她呢?
是因為我比克帝帝優秀,提前到達了這片綠洲,提前宰殺了犀牛,最終讓故事線產生了偏差嗎?
可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重置不在那個時候產生,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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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停,簡艾斯抬手捏了下鼻子,宛如還能聞到某種情動的味道。
於是他繼續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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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我目前都已搞清楚自己所扮演的勇士究竟是個怎樣的人類。
該死的,在這樣的蠻荒且殘酷的世界,我竟然是一名膽小、懦弱、喜愛偷懶、又有賊心沒賊膽的失敗品。
我彷彿能看見這具軀殼的本身於這幾天所經歷的折磨了。
所以我的故事是一名守護者的成長曆程嗎?
我想我大可不必,也很想撕爛阿奴木提提的嘴。
今晚的金字塔內絕對會遇上鬼,所以我也要忍讓嗎?而且救下我的女巫很可能去伯錫綠洲尋找我,這該死的又會不會使場景重置,並讓我遺落又一部分的記憶?
如果可以,我真想死在這個世界裡一次看看究竟會發生什麼。
但我想我應該尋找機會反抗了。
畢竟我的任務只是接近九歲的法老王,找到他的屍骨,讓他迎來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