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江水旁。
是一名名面容疲憊,士氣低迷的負傷甲士。
在這群甲士聚集之外,有兩名持槍男子,倚靠在一輛華麗的馬車旁,談論著什麼。
“趙恆這是鐵了心要連帶世子殿下,一同將我們留在這廣陵道。”
出涼是一襲白衣,如今接連戰鬥過後,仍舊是一襲乾淨白衣的陳志豹。
揹負雙手,看著遠處江面之上的一線黑影,不禁皺眉沉聲道。
“原本就不該進入襄樊城境內的。”
“王爺原本的領命,本就是大軍停靠離陽邊境。”
“再由我護送世子殿下前往徽山。”
一旁雙手環抱,背靠馬車,閉目養神的徐堰兵,有些不滿道。
“有什麼辦法。”
“有那煉氣士大宗師突然攪局,更有那靖安王對於北涼積蓄已久的不滿。”
“不闖關,難不成還要被那群不堪入目的襄樊城騎軍逼回北涼境內?”
“我北涼軍可不是孬種。”
陳志豹面色冷漠,輕聲冷哼道。
“事已至此,不說了。”
“一會廣陵水軍到了。”
“襄樊城派來的三百騎軍也該到了。”
“甕中之鱉,不過如此。”
江水之上,一線黑影漸近,已經可以看出那一艘艘可以承載百人水師的艨艟水軍。
而水道的另一側。
大地輕聲激盪產生,以徐堰兵大天象的境界,自然能夠感受的出。
這乃是一股不小於三百人的龐大騎軍。
只不過。
大戰來臨前。
這兩位一個在兵道之上超凡入聖,一個在武當之上鼎立山巔槍道大家。
沒有一人表現出如臨大敵般的緊迫神態。
“如何,究竟是我護送世子衝出包圍,你來墊後。”
“還是你去做。”
遠處的大地,塵土飛揚,襄樊城騎軍也映入在了眾人視線中。
徐堰兵說話間,已經離開了車廂,將立在車旁的那杆普通鐵槍握在了手中。
“我來斷後吧。”
“我的兵,便是死,我也要親眼看著他們壯懷激烈的戰死。”
陳志豹同樣握住了長槍。
也就是長槍入手的那一刻,早就已經有所覺悟誓死一戰的十餘名北涼騎軍。
紛紛上馬,疲憊的神態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乃是戰死前的豪邁笑意。
徐堰兵深深看了這群北涼騎軍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