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月抱著山桃,眨巴了一下眼睛,完全看不懂哥哥為什麼要突然有事沒事的朝她這裡看上一眼。
(大爺的,我這跟他也不熟啊,上一世身邊跟他有點交集的也就底下抱著桃子猛啃的憨憨還有跟他同年同月同日飛昇天庭的道玄師兄了。)
(記得那時底下這完犢子玩意剛好叛逆期,因為自幼頗具天資,導致眼高於頂看不起世上天驕,就當著父王母后還有來往使節的面撕毀婚約,縱是後來飛昇,也是無緣無分,這縷世俗姻緣就徹底斷了。)
(道玄師兄就更離譜,明明同時飛昇,卻因為他之後境界突飛猛進被甩的連車尾都見不到,官位運勢更是拍馬不及,那位當年都快把老張從龍位上扒拉下來自己坐上去治理眾仙家了,雖然天地末劫之前,他確確實實把老張從龍位扒拉下來自己做天帝了……只是可憐我道玄師兄,本是一代驕子卻碰上了這麼一個賊老天追著餵飯的,最後愣是因為心生業障,動了嗔念妒心,壞了大道,最後更是因為殺了一個他所看重的讀書種子,落得一個魂散陰冥的下場。)
一想起前世自己距離成為那人大舅哥的身份僅有一步之遙,身邊的師兄就差那麼一點點就可以成為天帝的左膀右臂。
機會如雨點般向自己和身邊人打來,而自己愣是不沾一滴雨水徹底避過。
想到這,白秋染就想再穿越到未來,狠狠抽那時為瓜皮妹妹撐腰的自己幾個大逼兜。
人家當時也只是派遣使節過來問詢家妹是否有意婚嫁而已,禮數什麼都是合乎規制。
但在瓜皮妹子親手撕毀婚約後直接將婚書和附贈隨禮丟在使節身上,自己也跟著上頭,甚至言出不遜將使節亂棍打出了傲來王宮,情節和性質就變味了,自己的舉動無疑是直接壞了兩家情分。
兩家情分緣盡,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老死不相往來,以致後來西遊量劫,諸國冷看傲來國難當頭,舉國成為獻祭的犧牲,為了給國人一個在量劫保全性命,素來高傲的父王不得不捧著傲來璽印,領兵跪於人家國門之前懇請對方容納傲來國人,母后更是為了致歉子女當初莽撞之舉,動用家族神通大費魂力精血只為繡一副山河堪輿圖以為賠禮。
最後人家出兵掃蕩山河邪氛,只是他國中士卒看待傲來國民那種發自靈魂的鄙夷卻是叫白秋染終生難忘。
現在想來,白秋染都有點路走窄的感覺。
(到底是那時年少氣盛,認為所謂人情世故也不過如此,誰能想到使節說的那人素有大帝之姿足以傲視天下英豪是真的啊!我當時聽著真以為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啊!)
白秋染握著木刻刀,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仲尼未曾誕世,釋迦還沒輪迴,前身多寶還在兜率宮拘押著,老君聖人也沒從無名邁向有名,所幸,一身兩世,在他飛昇天庭前,一切還有挽回的機會,至少不能讓瓜皮再次上頭把婚約強行撕了,未來還指望小妹夫念著那麼一點夫妻緣分頂著天地末劫帶頭衝鋒來著。)
(再過七年,善勝伯母就會登門找尋母后外出遊玩,等遊玩途中母后伯母敲定這門婚事,屆時也就是我帶著月兒藉機上門造訪的最好時機。)
(到時候順帶把道玄師兄也拐過去,記得小妹夫還有個便宜師父來著,嘿嘿,正好,把道玄師兄塞進去,如果可以的話,我這個未來的大羅金仙也未嘗不可拜入一師門下,把他身邊塞滿我的人,到時我是大舅哥外加二師兄,末劫之時,小妹夫少不得要保住我一條狗命。)
白秋染嘿嘿笑著,笑的分外猖狂,為了苟住自己的一條小命,再與未來天尊完全不熟的情況下,他也是打算儘自己所能加強彼此間的因果糾葛了。
而此刻吃果果的白曉月聽著小哥哥近乎反派的刺耳笑聲,不由打了一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