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江舟也有點臉黑。
狗都不要的糞團塞到我這裡,那爺我算什麼?
寶月和尚終究道行高深。
雖然因過去之事,心中陷入一番天人交戰,但片刻之間,便以佛法將心中嗔痴念頭鎮壓下來。
化作一聲嘆息出口:唉……”
“寶幢師兄這又是何苦?”
“當年之事,對錯難分,師兄身負我大梵法脈,因緣牽纏,又豈能割捨?”
“師兄自小於大梵寺中長大,無親無故,又何曾有江施主這麼一個晚輩來?”
“師兄,莫要胡鬧了……”
“我呸!”
癲丐僧又滿臉嫌惡地狠狠啐了一口:“誰是你師兄?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與老子說因道果?”
江舟在一邊聽著二人對話,心念轉動。
這癲丐僧果然是大梵寺中人。
不僅如此,在大梵寺中的地位還極高。
或者說,是曾經極高。
是什麼原因,能令得一位佛門聖地的高僧,變成這般瘋瘋癲癲,形如乞丐?
他正思慮間,只聽癲丐僧冷笑一聲:“無親無故?”
“嘿!老子還就不怕告訴你,從今兒起,老子就是是方、方方……”
他方了半天,也沒想起來,不得不回過頭,朝江舟道:“小子,你師門叫方什麼來著?”
江舟臉皮微微抽動,還是開口道:“……方寸山。”
“誒,對!”
癲丐僧一拍手:“打今兒起,老子就拜入方寸山了!”
他斜眼道:“小子,你說,老子有沒有資格入你方寸山?夠不夠資格給你當個長輩?”
此言一出,莫說寶月臉色變了。
玄母教主、以及外邊趕到,躲在一邊默默旁觀的諸人也都是各自心中一震。
這癲丐僧在許多人那裡,可都不是一無所知。
達到一定層次的人,都知道近日江都城來了一個神秘莫測的乞丐。
之前在洞庭湖邊與一個釣叟爭鬥,用一根蘆葦將洞庭老龍都給釣了出來之事,早就震駭了無數人。
這樣的事,這樣的人,不可能被忽視。
許多人都費盡心思,想要查出這乞丐來歷。
只不過這乞丐很容易找,江都城大街小巷都有他的影子。
經常能在某個角落看到他席地大睡。
但卻從來沒有人查得到此人容易是什麼來歷。
卻也沒有人敢輕易接近,都只是暗中囑咐家中晚輩下人,對此人敬而遠之,不要招惹。
可如今,這樣一位當世絕頂的人物,竟能說出這般話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