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沃夫聽見電話那一頭的姜述這麼說,頓時愣了一下,“你在說什麼?他們為什麼要找亞希?他們那個組織的領導者……不對,是叫領魁人對吧?領魁人不就是亞希嗎?”
“薪火改組之後就取消了領魁人‘亞希先生’的稱呼啊。”姜述也是有些無奈,“我記得之前有一次‘薪火’在公共面前演講的時候就提到過這件事,連我都知道,你們警署的情報系統沒有收錄這個資訊的嗎?”
“啊?”沃夫又是一怔,他下意識地說道,“還有這種事情?薪火原來一直在一區,距離我們七區十萬八千里,我也沒有太關注他們的事情,今天突然來了十三區,又突然把他們的事情丟給我,我還沒來得及深入瞭解……”
“那你就審問上了?”姜述嘆了口氣,“你可長點心吧,你現在在十三區,那是別人家的地盤,別給柯里斯留下什麼把柄。”
“知道了知道了,至少這反覆的審問也可以確認,這傢伙沒在說謊不是?”沃夫也沒有多在意自己的審問過程到底是否合乎警署的規定,畢竟這類事情他以前也沒少幹。
在多數案件之中,早一點撬開犯罪分子的嘴就能早一點營救無辜群眾,在這個犯罪率不低的孤城,沒必要和罪犯講什麼人權。
“應該是的,所以他說的尋找亞希,應該並不是尋找尋找薪火裡的那個領魁人,而是去尋找薪火前身——野火的創始人,亞希。”姜述接著道,說到這裡,他自己是已經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全過程了。
野火的創始人亞希自然就是已經離開的黑克洛,以黑克洛的獨特人格魅力,只要他想讓人愛戴他,自然可以讓一批人死心塌地地追隨著他。
現在,那一批人想要找到黑克洛,重新讓黑克洛來領導他們,這也很正常。
只不過唯一讓姜述有些好奇的就是,這些人是怎麼知道黑克洛之後來到了十三區的?
姜述聯想到了黑克洛給他留下來的那封信。
在信中黑克洛提到過,十三區戰爭開始的時候,他同樣給野火安排過任務,然而野火併沒有執行他的計劃。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的野火內部就已經被現在的這個領魁人所掌握……
不對,那個時候應該還沒有掌握,應該是領魁人壓下了黑克洛的訊息,只有少數人知道黑克洛在十三區的訊息。
那麼現在的這個局面似乎也能夠理解了,少數知道些許真相的薪火內部成員想要來到十三區尋找他們的亞希先生。
而如今的領魁人並沒有明面上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反倒是帶著薪火來到了十三區,並且暗許了這幫反對派尋找亞希的小動作,這說明他知道的情況比反對派們更多,他很有可能已經明白亞希先生就是克洛·亞希伯恩,已經因十三區戰爭被處死了。
按照這個思路的話,這個偷偷溜出來打探情況的反對派被抓估計也和領魁人有關。
這麼一看,這些反對派完全不是領魁人的對手,沒猜錯的話,領魁人現在只是想用尋找亞希作為誘餌,引出薪火之中和自己貌合神離的那些反對派們,然後一網打盡。
似乎是有點難搞,如果不管的話估計又會鬧出事情來。
“創立野火的那個亞希麼?”沃夫重複著姜述剛剛的話語,他似乎是明白了一些,“這麼說,他們認為亞希在十三區?這十三區還真是個風水寶地啊,怎麼什麼牛鬼蛇神都喜歡待在這地方搞事情?”
他嘟囔著,語氣裡似乎有些幸災樂禍:“這麼看起來,在十三區當警監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啊,原先有老唐在還勉強能壓住,現在換了個警監,什麼鬼東西都跑出來鬧騰了。”
“嗯,沒辦法,我們能做的也只有把這些鬼東西抓住了。”姜述便順著沃夫的話說。
而沃夫則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又開啟了新的話題,“對了,老唐今天和我通話了。”
“他怎麼說?”姜述心念一動,被沃夫的話提起了興趣。
唐鶴旬這個人他還是很欽佩的,無論是業務能力還是品德素養都是無可挑剔的型別,為人也比較和善,很容易相處。
“他說,估計沒多久他的處理結果就出來了,念在這麼多年勞苦功高的份上,不算是被警署解職,算他以警監的身份正常退休。”沃夫說著,“想不到這傢伙居然能比我早上個十幾年退休。”
他唏噓著:“退休之後的待遇還是不錯的,算得上是帶薪退休,每個月的錢和上班時沒兩樣,時不時的還能發點小福利,社會序列的公職也就這點好了。”
“這樣啊,清閒點也好。”姜述道,聲音裡不自覺地就流露出對這種退休生活的嚮往。
什麼也不用做都能有錢拿,沒事玩玩花切,研究研究魔術,肆無忌憚地浪費時間,他喜歡的就是這種生活。
只不過對於這種生活,他也僅僅只停留在喜歡這一層了。
人還是得做一些事情的,責任和義務也會逼著人去做一些事情。
“不過,唐鶴旬這樣的人退休了,曾經被他抓住的罪犯同夥難道不會對他有什麼想法嗎?比如說報復之類的?”姜述又想到了某些電影之中常見的情節。
一方大佬金盆洗手之後,往往會引來反派的敵視,以此引發新的事件。
雖然比喻不是很恰當,但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
“警署有個專門為警員家屬和退休警員打造的區域,唐鶴旬在那裡有房子,那個地方……可疑分子混不進去。”沃夫也是笑了笑,“你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