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些印記是怎麼刺上去,與黥面不同,黥面尚且能夠透過挖肉毀去。
蕭覺嵩這些人刺在胸口,與心臟的位置相連,祐寧帝派仵作勘驗當日行宮留下的屍體時,就發現這東西挖再深都能有些痕跡,要想徹底抹去,除非連同心臟一同挖掉。
漫說祐寧帝沒有弄明白是如何做到,蕭華雍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只要人一抬到祐寧帝的面前,就讓祐寧帝親自向蕭長彥證實他們‘皇伯’的存在。
平遙侯府之人與蕭覺嵩有往來,足夠讓祐寧帝心裡留下解不開的結,哪怕不能直接證實平遙侯府叛變,日後平遙侯想要得到祐寧帝的信任就不大可能。
君臣離心,再讓祐寧帝失一個心腹,蕭華雍覺著值得。
不過到底是是蕭華雍接手了的人,他把人派出去,只要他們能夠全身而退,蕭華雍也不會刻意殺一個人留給祐寧帝做證據,一切看他們的本事。
沈羲和是派了莫遠隱藏在暗處,有人劫法場,莫遠就帶著人衝出去,他們都知道彼此是自己人,故而看似纏鬥得難分難捨,卻都沒有下死手。
蕭長卿和縣衙乃至餘貢的人卻不知情,對待敵人就沒有留手,當然敵人也沒有對他們留手,蕭長卿派來的都是宮裡帶來的人,不是他自己的人,這些人的身手遠及不上蕭覺嵩的人。
眼看著情勢一邊倒,餘五郎要被劫走,駐守在此的軍衛趕到,流矢與大雨齊發,到底是折損了兩個人,才帶走了餘五郎。
這些人帶著餘五郎走,蕭長彥的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立時跟了上去,卻沒有想到對方甚是敏銳,沒有多久就發現有人跟蹤,將他們給甩掉。
“餘郡守,這個標誌你可識得?”沈羲和問跪在一旁的餘貢。
餘貢識得,去年行宮他這個地方官自然沒有資格參與,但是皇太子被擄劫,陛下親自去接人,險些被蕭覺嵩弄得雙雙喪命江中,這麼大的事情,參與者平遙侯怎麼可能不告知他?
這個標識現在也是舉朝上下都知道,陛下還想知道這個標誌如何印下,就像是與生俱來的胎記,若是有人琢磨出來,也是大功一件,故而不僅滿朝文武皆知,就連百姓都知道。
正因為識得,餘貢才覺得完了。
“即日起,餘郡守留在縣衙,不可隨意走動,不允人探視,我會將此間發生之事,盡數上奏陛下,由陛下聖裁。”沈羲和下令軟禁了餘貢。
沒有投入大牢,是因為她還沒有資格將一方郡守定罪。
公事公辦軟禁了餘貢,沈羲和讓蕭長卿執筆,將此間之事盡數上呈京都。
另一邊餘五郎被救走,他被關押在暗無天日的地方,蕭華雍則是在這裡等著蕭長彥來,餘五郎中了術,只要蕭長彥想找就一定能夠找得到,且他也已經把大致範圍透露給蕭長彥。
蕭華雍覺著蕭長彥一定會來,因為殺了蕭覺嵩,就是大功一件!
這裡發生的事情,天尚未暗下去,蕭長彥就接到了訊息,因為有蕭覺嵩留下的人做證據,蕭長彥毫不懷疑,這標識他也研究過是如何做到,畢竟他也不想自己的人有朝一日混入假貨。
到今時今日,一整年他也沒有琢磨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