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嫤擰著好看的眉頭,摔倒的時候右邊身子先著了地,肩膀上剛剛癒合的槍傷再一次裂開,透過薄薄的衣料滲出幾分鮮紅。
她悶哼一聲,嘗試著從地面上站起,右腿腳腕和膝蓋處的疼痛讓她再次倒在地上。
她呼了口氣,抬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傅先生,真可惜,你的愛馬被我殺掉了。”
傅言琛看著眼前這個明眸皓齒的女人,額頭上已經溢位了一層密密的細汗,儘管受了傷,她的高傲也不允許她的低頭。
“一頭畜生,害了人,是該死。”
他語氣淡淡的,瞥了一眼血泊中的馬,瞳孔裡毫無波瀾。
時嫤心下微微詫異,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
阮道華小跑著過來,先是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死去的馬匹,又換做一臉驚訝地望向了時嫤。
“時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快,安排醫生。”他急匆匆地對著身邊的侍者開口。
“不過是馬兒突然使起了性子,絆倒了罷了,阮先生不必擔心。”
時嫤咬了咬嘴唇,將重力放在左邊,透支著自己僅剩的力氣勉強的站起了身子。
阮道華看著她的舉動挑眉,這可不像是一個一般的女人。
不過,既然都不想說破,他也不介意繼續打著啞謎。
馬被下面的人拖走了,那幾個人的身形絲毫不像馬場的人,時嫤心下了然,抬眸看向眼前的傅言琛。
“時小姐這是摔傻了?”他眯了眯眼,看著她肩膀上紅色的血液透過白色的運動服流了出來。
時嫤輕笑,甚至連嘴唇也變得毫無血色,語氣卻依舊輕佻:“傅先生扶我一下好嗎?”
傅言琛看著一瘸一拐著靠近自己的女人,明明受了傷,卻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看著她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臂彎處,沒有甩開,也沒有任何回應。
時嫤勾唇,攙著他朝著休息區走去。
換做別的女人,就算沒有痛的昏倒也應該被抱著離開。
可她,卻是一個例外。
明明只有幾十米的距離,倆人卻走的格外緩慢。
他在遷就她的腳步,她知道。
“時小姐大概是營養不良。”沒幾步,傅言琛突然冷冷開口。
“什麼。”時嫤愣住。
傅言琛沒有回答,臂彎上傳來的重量著實是小的可憐,他甚至在想這個女人會不會身體有什麼疾病。
這一段路像是走了很久,到休息室的時候已經有醫生在那裡等著了。
當看見受了傷的時嫤還在強忍著疼痛走路,醫生皺了皺眉。
“這位女士,您是腿和肩膀都受傷了嗎?”醫生瞥見她肩膀上的血跡眉頭皺的更深。
“肩膀是舊傷了。”她回答。
大抵是不知道傅言琛的身份,醫生壯著膽子開口:“先生,或許你很有錢,但是你的女朋友受這麼重的傷,你怎麼能讓她還下地走路呢?”
傅言琛突然輕笑一聲,跟著時嫤坐在了沙發上,習慣性地後仰,單手伸在她的身後,儼然一副主人的姿態。
“這位醫生,你......”
“醫生,不是這樣的。”時嫤聲音很輕,打斷了他,“我男朋友他.....身體不太好。”
空氣中沉默了片刻,醫生轉而一臉明白的看向傅言琛。
後者卻沒回答,偏過腦袋,意晦不明的對著時嫤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