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無力的墜到身體兩側,隨即雙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此時此刻像是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嚨,他不僅呼吸不得,這會兒連嘴唇也沒了血色。
池星鳶的裡衣已經被汗水浸溼,看見了段沉可的身影才算是放下了心。
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周身裹了一圈金色的光暈,他神情微冷,整個人肅然的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而池星鳶這會兒看著他的眼睛,偶感安心的同時也察覺了一絲殺意。
“段...”
池星鳶意識到了不對,餘光瞥了一眼癱在地上痛苦難耐的任永年,想要喊住走來的段沉可。
可段沉可卻像是閻王來索命一般直朝著任永年走了去。
“若是覺得同本王談也無趣,那便去和閻王爺談。”
“你敢動本王的人,就該知道下場...”
段沉可定身站在了任永年身前,彷彿下一秒就能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要了他的命。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地上痛苦不堪的人,冷哼了一聲。
任永年中了毒,而這毒池星鳶曾經在藥閣見過段沉可研製。
寒心刺...
池星鳶看著任永年的反應,暗念道。
寒心刺一旦刺入人的心臟,若是沒有解藥,便會在一個時辰之內身體僵硬動彈不得,從心臟開始冰凍,即便是炎夏也會以最快的速度將人完全凍住。
最終寒心凍身而死...
段沉可的手段毒辣人盡皆知,毒王的稱號也不是平白而來,中了他的毒就等於踩上了黃泉路,必死無疑。
早在任永年剛來學府時,段沉可就已經看他不順眼,再加上他屢次騷擾池星鳶,眼下已經徹底惹怒了段沉可。
任永年身中寒心刺,明明已經痛苦到極點,卻在這時唇角扯出了一絲猙獰的笑意。
池星鳶嚥了咽口水,連忙上前拉住了段沉可的衣袖。
“不能殺他...”
案子沒結,況且任永年是唯一一個和她一同出現在太平湖山洞的人。
任永年或許有罪該死,但是不是現在。
可段沉可並沒有理會池星鳶的話茬,而是任由任永年毒發。
他垂眸看著地上的人,任憑池星鳶怎樣勸說,他也沒有替任永年解毒,而是直接將池星鳶帶離了學府。
任永年身上那數十道刀傷還未痊癒,這會兒中了寒心刺,傷口逐漸被凍住,疼的已經是渾身虛汗,他提著氣兒翻躺在地上,卻發現天上攏來了一層烏雲,隨後逐漸下起了雨點。
周府
周沐染和冥楓一前一後的跪在議事堂外,自打回府算起已經跪了兩個時辰。
周純嘉安頓好了周夫人,又命丫鬟們好生照看,而後去了議事堂。
可他來路上卻並沒有理會跪在堂外的兩人,而是直接進了堂中,坐在彌勒榻上喝著茶。
晴天白日跪上兩個時辰對於周沐染來說已經算是重罰,這會兒天又下了雨,依著她這嬌生慣養的身子骨怕是挨不了多久。
冥楓跪在周沐染的斜後方,隨時打眼看著前方,餘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周沐染的身上。
周純嘉端著茶盞,一頁一頁的看著玄蛇堂方才送來的線報。
彌勒榻正對著議事堂正堂大門處,他一抬眼就能瞧見門外跪著的人。
可他卻始終沒有抬眸...
周沐染自打回了府邸,就見到冥楓被罰了跪,聽聞周夫人出了事這才趕去了別院,卻不想還沒進門就被周純嘉斥責了出去,讓她自己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