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妙清出去時,屋外的嘈雜聲已經滅了,想來是快臨子時,兩個婦女都帶著孩子回家了。
柳家爺子柳常點著一豆燈火在寫藥方,柳妙清走過去坐在一旁研磨藥草,過了會兒才道,“爺爺。”
“怎麼了。”
“蕭公子的傷……很奇怪。”
柳常嗯了一聲,“外傷雖重,內裡的邪毒才是致命關鍵。”
“能查出是什麼毒麼?”
“和九腸淵有關,一旦和那傢伙沾染上,這輩子都戒不掉了。”
柳妙清嘆氣,攤開手,裡面靜靜躺著一塊雕花翡翠牌。
*
白矜矜很鬱悶,她穿書進來只有一件喜服,除此之外就是李家沈三姨給她陪嫁的廉價珠釵,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她剛剛去泡了個澡,把髒衣服都脫了,此刻啥也沒穿只敢裹著被子蜷縮在床上。
被逼到絕處,倒也不嫌棄床鋪髒。
正在盤算明天該穿什麼衣服去見蕭寧哲時,房門突然被推開了,紀尋怒氣衝衝走進來。
他懷裡還抱著一隻狗。
正是院子裡看門的大黃狗。
“白矜矜!”他一字一字喊她,像是要把她皮給颳了似的,白矜矜翻身坐起來,裹緊被子瞅他,“怎麼了?”
“大黃是你弄傷的?”紀尋雙目陰沉的厲害,嘴角抿成一條線,語氣裡充斥著滔天怒意。
白矜矜瞥了一眼那狗,想起來了,今早它一直衝她叫喚,她又怕又煩就抄凳子去砸它,似乎砸到了……她也沒有看的太清,但狗還是衝她叫,她直接跑了。
“它受傷了?”
紀尋砰一聲把門關了,然後把大黃抱上小桌,藉著燭光,白矜矜看見那狗的半邊臉血肉模糊,眼球沒了,只剩一個黑黢黢的凹洞,長長的血絲跟蚯蚓一樣吊著,它蜷縮著身軀,小聲嗚咽著。
“啊……”白矜矜嚇得往後靠,怎麼會這樣!
“它的臉和四隻腳都受了很嚴重的傷,是你做的麼?”紀尋走上前,冰冷肅殺的模樣就像閻王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