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橋正好來看照海公主,聽到了屋內她與江南月的談話,急忙上前道:“公主,你不是花凝的替代,你就是花凝,就是我心愛的妻子啊!”
照海公主眉頭一皺,看著眼前滿臉熱情的江北橋實在感到厭惡,他的笑是給戚花凝的,也只有這個女人才能讓他從一個冷冰冰的人便得如此狂熱,所以她厭惡他的笑,這比他冷臉對自己都令人感到厭惡。
照海公主退後一步道:“江北橋,既然你來了,今日我們就當面將話說清楚,我不會再做你的妻子,我要離開你!”
江北橋聽到她口口聲聲說要離開自己,情急之下既然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滿目深情地看著她的臉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公主,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雲裳就是花凝,花凝就是雲裳啊!”
照海公主拼命掙扎,怒道:“江北橋!你別再自欺欺人了!我不是花凝,我問你,倘若我沒有和戚花凝一般的長相,你今日會對我如此嗎?我在你眼中不過是一個令人生厭的女人,難道不是嗎?”
照海公主的話問住了江北橋,他終於緩緩放開了緊握著她的手,然後呆呆地說:“不管你說什麼?不管你是否承認你就是花凝,我是絕不可能再失去這個與你在一起的機會的,這輩子,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你簡直就是瘋了,江北橋,別忘了,我的身子已經被別人玷汙了,你難道連這都能忍?你還是不是男人?”照海公主此刻只想儘快擺脫江北橋的糾纏,竟然不惜撕破臉說出如此傷人傷己的話。
一旁的三個丫鬟只覺二人的爭吵越來越過分,實在是不能再聽下去,畢竟她們這些身為下人的,知道主子太多醜事,總是不好的,於是便默默地退出了房外。
江南月見狀,也覺得他夫妻二人吵架,自己站在中間也頗為不妥,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說不定他們撕破臉說清楚了,反而能夠在一起,於是便也躡手躡腳的離開了。
屋內只剩下江北橋和照海公主針鋒相對,江北橋被照海公主說的話氣得瑟瑟發抖,他咬牙道:“只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在乎!”
照海公主眼中緩緩流出淚來,但卻不是感動的眼淚,她道:“江北橋,你可知道你說這話並不會令我感到感動,只會讓我越發憎惡你。你曾經對我何其殘忍,如今卻說什麼都不在乎,你所在乎的只不過是我這張和你亡妻長得相似的臉,為了那個女人,你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可以變成天下最痴情的男人,可你越是如此,我越是感到生氣,因為這些愛全都不是給我的!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出去!”
江北橋欲言又止,瘦削的肩膀氣得微微顫抖,他白玉一般的臉此刻憋得通紅,他只能握拳道:
“公主,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你都不可能與我和離!你那皇兄,可是個極要面子的人,我們新婚才沒過多久,你就說要和離,我沒有做錯什麼事,你是沒理由提出與我和離的。”
“至於你,你的事一旦被你皇兄知道了,你想她會怎麼想?他會不惜一切息事寧人,替你掩蓋那段醜事,而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你我繼續做夫妻!所以公主,請你三思而後行,不要將此事鬧大!如今我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從頭來過,好好相處!”
江北橋說完,竟然跪在了照海公主面前,請她重新考慮。
躲在門外偷看的江南月急得心焦,心中暗道,哥哥到底是怎麼了?他竟然還給公主下跪,他不知道這樣只會激怒公主,令公主更加討厭他,因為公主會認為他此刻所做出的任何犧牲都是為了花凝嫂嫂。
江南月恨鐵不成鋼,又不敢衝進去拉走自己哥哥。
只見一旁的照海公主果然氣得夠嗆,她跌坐在椅子上,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江北橋。
照海公主氣得牙癢癢,怒道:“江北橋,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敢威脅公主,我只是愛公主罷了!”
江南月急忙衝了進來,在兩人沒有徹底談崩之前,急忙拉著江北橋離開了照海公主的房間。
江北橋不解,問江南月:“南月,你為何要拉我出來?”
“哥哥,你是不是衝昏頭了?你如此聰明之人,難道不明白公主此刻是在氣頭上,你這樣緊逼公主,反而只會讓她越發堅定自己要與你和離的打算,還不如讓她先冷靜下來,考慮清楚再說。”
江北橋仔細想想,也覺得自己太過沖動,他握拳道:“我只是因為對花凝失而復得,太過激動,一聽她說要離開我,我就無法接受……我……我實在是昏了頭!”
江南月道:“你看看你,口口聲聲都是花凝,花凝的,你若想公主回心轉意,以後都莫要再提什麼花凝。”
“為什麼?她不是花凝嗎?”
“哥哥,你給我聽好了,不管照海公主是不是花凝嫂嫂,你都不能再替花凝二字,這樣只會激起她的憤怒,畢竟在她的心裡,她是照海公主,不是戚花凝,這兩人根本就是不同的兩個人,你明白了嗎?”
江北橋恍過神來,似乎聽明白了一點,自己越是表露出對戚花凝的深愛,照海公主就越是厭惡自己,畢竟此刻的照海公主還沒有記起自己是戚花凝的事,他越是步步緊逼,反而只會讓她離自己越遠。
這江北橋也是著了魔,一心認為眼前的照在公主就是戚花凝,加上當年照海公主突然患了怪病,有人傳出了妖怪俯身的事,他就越是覺得符合他的設想,當年一定是花凝俯身到了照海公主的身上,一定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