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夜枕風卻道:「是秦夫人!」
「秦……秦夫人?」鐵暮雲此刻一頭霧水,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夜枕風笑道:「原來那秦夫人揹著黎世鋒暗中和管家偷情,而那條秘密通道就是方便他們兩人幽會所用,此事,相比這位黎莊主至今為止還被矇在鼓裡。」
鐵暮雲聽到這個訊息,不由瞪大了眼睛,表示不敢置信。
只聽夜枕風又繼續道:「那秦夫人為了得到半面羅剎,於是暗中指使溫管家將半面羅剎暗藏馬腹,誰料卻東窗事發!那黎青城原來是溫雲潮和秦夫人的兒子,所以溫雲潮才會咬死不肯說出幕後主使是誰。」
鐵暮雲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如此說來,此事背後有兩股力量,一個是黎世鋒,一個是秦夫人,他們都想得到半面羅剎!這夫妻二人還真是蛇鼠一窩啊!」
夜枕風點頭道:「所以說目前情況複雜,我們並不能料定無痕公子就是被黎世鋒所囚,說不定囚禁他的人是秦夫人呢?畢竟秦夫人也想得到那半面羅剎!」
鐵暮雲聽到這兒,只覺手抖,他道:「倘若我師父是被秦夫人給囚禁了的,那麼……那日你在密道囚牢中看到的人……很可能就是我的師父了!」
看著鐵暮雲又要再承受一次失去無痕公子的痛苦,夜枕風只覺難過,他心想無論此事如何錯綜複雜,他也一定要查清楚。
冰冷的石室內,一個身穿藍衣的俊美公子正坐在桌旁,此人正是大半個江湖都在尋找的人無痕公子。
此刻他的手中握著一把精緻的刻刀,正拿著一塊白玉在細細雕刻著什麼,那白玉是之前雕刻半面羅剎用剩的邊角料,在他的手中卻變成了另一件珍寶,此刻他的眉目平靜,全神貫注。
而桌旁的一個木架之上,擺放著一堆他已經雕刻好的白玉人像,那些人像全都一模一樣,是一個非男非女,待著恬靜面孔的俊美之人,那人便是黎琢玉。
這間石室的屋頂上有一顆巨大的圓形夜光石,四周圍繞著四面巨大的鏡子,這些鏡子起到了聚光的作用,令得這個房間明亮無比,便於無痕公子雕刻。
因為一直生活在這樣的一間沒有黑暗的房間之中,無痕公子已經不知道過了幾日,也不知道此刻外面的世界是白天還是夜晚。
此刻,石室的外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然後是石門被開啟的聲音,無痕公子卻連眼都沒有抬一下,依舊低頭雕刻著手中的玉雕。
一襲白衣的男人走了進來,石門被緩緩放下,進來的人正是那白玉山莊的三公子黎琢玉,他的手中還提著一罈子美酒。
他將酒罈放到了無痕公子的面前,嘴角勾起一絲笑容,看著他道:「無痕……我給你帶來你最喜歡的美酒!」
無痕公子並沒有理他,依舊低頭默默地雕刻著手中的人像。
黎琢玉的眸中有著光芒閃過,他看向他手中雕刻的人像,笑著道:「明明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卻只想面對我的雕像?」
無痕公子這才停住了手中的雕刻,他將刻刀放到桌上,抬起黎琢玉的雕像,伸手輕輕拂去了白玉上面的玉粉,然後將人像放到了桌面上。
那尊玉雕在夜光石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柔美,栩栩如生的人像簡直和眼前的黎琢玉一模一樣,甚至還鍍上了一層神性。
無痕公子微微抬眸,看向眼前笑看自己的好友,長嘆一聲,然後淡淡地道:「琢玉啊,我真是不懂看人,實在看不透你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我可以將你的模樣雕刻千遍,幾乎與你一模一樣,可是我卻始終看不透你的心裡想什麼!」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黎琢玉突然仰頭笑了起來,此刻他的臉上帶著一種難以抑制的癲狂,似乎和平日那個溫
文儒雅的寧靜公子有些不同。
看他看到無痕公子臉上流露出來的苦悶,他似乎感覺到了一絲快樂,他喜歡看別人悲傷,因為終於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在悲傷了,也有人陪他悲傷難過,這樣他的內心才能感到好過一些。
黎琢玉坐在圓凳之上,然後抬起酒罈,倒了兩杯酒,一杯留給自己,一杯推給了眼前看他的無痕公子。
他笑道:「你平時不是最喜歡喝酒的嗎?難道是我記錯了嗎?」
無痕公子垂眸看了一眼那酒,淡淡地道:「我怕你在酒中下藥,誰知道這次下的會不會是致命的毒藥!」
無痕公子永遠都不能忘記那天黎琢玉對他做的事,那日無痕公子拜別黎琢玉離開了白玉山莊,整個人靠在馬車上昏昏欲睡,不知道馬車走了多久,突然馬車的後面傳來了急促地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