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濃皇后的這一跪,站在她身旁的福安和沐滄也跟著急忙跪下,藍麟得意一笑,轉身回頭,那些之前併為跪拜他的朝臣也紛紛跪地叩拜。
藍麟哈哈一笑道:“萬歲萬歲萬萬歲!林邪,孤說過,孤沒那麼容易死的!”
他說完,轉頭看向身旁的林邪,失憶後的林邪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大場面,如今早被那文武百官的朝拜所震撼到了,嚇得雙目圓瞪,瞳孔發顫。
回到追蘭之時,藍麟曾經對他道,自己要回去拿回屬於他的一切,並且問他願不願意陪他一起冒這個險?
畢竟藍麟並無十足的把握,或許這一入宮就是九死一生,剛才與夜濃的對峙,他的眼神從未移開過一絲一毫,而是直擊敵人。
並且相信自己天命所歸,也要讓對方認為他才是真命天子,無法撼動他的權威。
他身為君王,這些早就是他慣用的伎倆,他這次同樣做得很好。夜濃皇后最終從他給的臺階上下來了,而他也再次坐穩了他的王座。
藍麟第一次穿著一身鎧甲坐在這黃金龍椅之上,他伸手輕撫著那龍頭,手指上的紅色寶石戒指在陽光之下閃爍著奪目之色。
他冷眸凝視著臺下眾人,勾唇狂傲一笑。
跪在夜濃身邊的福安不明白夜濃皇后為何在最後時刻退縮了,這女人真是成不了大事,當初他就不該指望這個女人能成事!
福安越想越不安,再側目看了一眼站在龍椅旁那個一直傻呆呆的林邪,心中咬牙切齒,如今他回來了,他這個總管太監也就別想當了,這才做熱乎幾天啊!就要拱手讓人了!
最要命的是,只怕藍麟要對夜濃皇后登基稱王一事秋後算賬,到時候他也難逃一個宦官諂媚,霍亂朝綱之罪,如今保命要緊。
當身在晨曦宮的傾衣從花玦口中聽說藍麟活著回來的時候心狂跳不止,她脫口而出的卻是:“那林邪呢?”
花玦一時之間被藍麟陛下活著回來的事給衝昏了頭腦,竟然沒有發覺傾衣的問話有什麼不對勁,只是歡喜地道:“林公公也活著回來啦!”
“啊——”傾衣一聽,頓時大喜,一時之間,竟然沒有站穩,暈倒了過去。
“娘娘——傾衣娘娘!”花玦大叫,伸手上前攙扶傾衣。
傾衣在花玦的叫喚之中,這才清醒過來,隨即便道:“快——本宮要去見他!”
“他?”
“陛下!本宮要去給陛下請安!”
傾衣來不及梳妝打扮一番,就急匆匆地朝著御乾宮跑去,當她趕到御乾宮時,正好看到藍麟在教林邪沖泡橘皮茶,焉色就站在一旁看著。
“臣妾參見陛下——陛下吉祥!”
傾衣朝藍麟行禮,藍麟並未抬頭看他一眼,而是目光專注地看著林邪放橘皮的手。
林邪轉頭,看向了傾衣。
傾衣也抬頭看向了他,二人四目相對之時,眼神之中便有了一種微妙的感覺。
傾衣滿目都是難掩的歡喜神色,而林邪呢,林邪只覺眼前的傾衣妃子美貌出眾,眉目之中全是柔情似水,他似乎對眼前的美人很熟悉。
藍麟道:“免禮吧!”
傾衣起身,可眼眸依舊拉絲似地看著林邪。
就在藍麟放下手中茶蓋,抬頭之際,她的目光透過林邪,看向了藍麟。
似乎那眉目的柔情和期待都是給這位君王一般,只不過藍麟的心卻是紋絲不動,他的心神全都只在林邪身上。
花玦跟在傾衣身旁,小心翼翼地偷瞄了幾眼林邪,她的這位名義上的未來夫君,只不過她覺得如今的林邪似乎變了一個人一樣,眼神比以前更柔和,沒有了往日的犀利。
傾衣入座之後,便關切地詢問藍麟:“陛下,臣妾還以為你葬身大海了,皇后娘娘說她派出去的大船一直在海上四處尋找你們,可是都沒有蹤影,你們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傾衣此話本就是對林邪說的,雖然看著的人是藍麟,卻說的是情真意切,毫無虛假之意。
藍麟道:“傾衣,多謝你關心,孤這些日子和林總管一直待在一個不知名的荒島之上,孤還以為回不來了,好在最後我們逃過一劫,安全回來了!”
傾衣微微皺眉,看了看林邪,可林邪看她的目光卻顯得有些疏離,她又看了看一旁雙手負後,筆直站立的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