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當自己的家產全部給予了對方，那還能夠拿出來什麼？

對於這一答案，愛因哈斯侯爵十分清楚。

自己！

他自己！

他只能夠拿出他自己！

除去這一點外，他什麼都拿不出來！

同樣的，他對自己也極為有自信。

這份自信源自實力。

源自‘登階者’接近四階的自信！

所以，愛因哈斯侯爵早已經在腦海中有了答案，也有了亞瑟會有的表情——那表情會是喜悅的，甚至是得意的，但絕對不會是複雜的。

喜悅，自然是因為他這個‘登階者’的承諾。

得意，也是因為他這個‘登階者’給予的承諾，但與前者不同的是，後者還多出了一份自傲罷了。

可複雜？

愛因哈斯侯爵心底有了不解。

這種複雜的表情只可能是出現在朋友之間。

但是他和亞瑟算朋友嗎？

不算！

沒有時間的磨礪，朋友一詞太過虛無縹緲了。

他們現在最多算是盟友。

以共同利益為基礎的盟友。

再多？

不存在的。

愛因哈斯侯爵以自己的理解思考著，可越是思考就越是不解。

而在這個時候，老伯爵又一次冒了出來——

‘別想了！

亞瑟這個年輕人的複雜不是針對你的……不對，應該說，不是全部針對你的，而是針對獵魔人的。

他知道當年獵魔人遭遇了什麼。

所以，在面對你問出當年的那件事，並且想要深究時，才會有著這種複雜的表情。

在他的心底，一定在感嘆命運的無常。’

老伯爵的話語中滿是苦澀。

而愛因哈斯侯爵徹底反應了過來。

‘原來是這樣！

剛剛亞瑟也使用了【驅魔聖鹽】、【辟邪磚粉】、【結界油】……

他很可能是從那位教導他的獵魔人口中知道了那件事。

甚至，他的家族本就關注著這件事，才能夠救下那位獵魔人，而那位獵魔人為了報恩，開始教導亞瑟。’

愛因哈斯侯爵瞬間就腦補出了一個完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