Ⅶ
在亞瑟與西柏林侯爵為展開新一次合作而商討細節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多爾多特港口外的燈塔上的光芒開始照耀著附近。
而那些苦力還在忙碌著。
雖然每個人都是汗流浹背,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著笑容。
雖然戒嚴了大半天,但是並沒有耽誤這些苦力掙錢,甚至今天掙得更多了。
那些商人為了貨物的新鮮和準時到達,提高了工錢。
“感謝‘東方號’!”
“每個月能來這麼一次就好了!”
不少苦力都在這樣說著。
這些大部分都是年輕人。
上了點年紀的則是默不作聲。
他們早就沒了幻想,他們只希望多背運一些貨物,多換來一些工錢,好讓妻子孩子父母多吃一點兒。
但是徹特不同。
做為家中次子的徹特早就失去了父親,兄長重病,妹妹離家,而母親……
一想到母親,徹特就攥緊了拳頭。
他的母親早已不是他記憶中的母親了。
自從接觸到那個‘內河教會’後,他的母親就徹底變了。
不單單是將家中的財產被全部販賣了,就連兄長治病的錢也沒有了,妹妹也因此離家,而整個人更是變得陌生。
似乎,他根本不是家人。
‘內河教會’的教眾才是。
他多次希望勸誡自己的母親,但是沒有任何作用。
他一次一次遭到了冷漠的對待。
為此,他甚至想過死。
但被發現後,他被救了回來。
面對周圍人的憐憫,徹特感到了無比的難受、難堪、難過。
他……
本不該過這樣的日子。
所以,他來了碼頭,成為了苦力。
他等待著機會。
……
倍雷茨臉上已經有了溝壑,而這些溝壑隨著這位稅務官的皺眉而夾緊。
“唉!”
這位稅務官嘆了口氣,眼中滿是遺憾。
今晚教會內舉行了前所未有的會議。
甚至,大祭司都來了。
他原本是可以參加的,但是身為碼頭上的稅務官,今天因為‘東方號’的到來,而戒嚴的碼頭,需要他出面管理。
所以,他只能是遺憾的錯過了。
這種遺憾感,讓倍雷茨感覺神輝都要遠離自己了。
站在碼頭獨屬於自己的辦公室內,這位稅務官看著忙碌的苦力、水手們,忍不住低聲咒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