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達在宮裡休養了兩天,感冒就好了,這天她換了一身男裝,拿著出宮令牌,就出宮了。
她有父皇親賜的令牌,自己到時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就算耍晚了,自己出示令牌,也可以進宮。
李明達看著手中的令牌,這牌身用金銅所制,上面鐫刻這一個御字,見此牌由見皇帝親臨。她聽瑩兒說此令牌只給那些有功之臣,或者依皇帝所令暗中辦事的人才會有的,她沒有想到父皇會直接賜給了自己一個,連他的小一哥哥都沒有。
李明達挽起了一頭秀髮,用玉冠綰好,玉冠中還插著一支鑲金白玉簪,穿著一身紫色的前後對稱的衣襴長衫,腰間繫著腰帶,上面掛著一塊藍色的青雀圖紋玉珏,用一根紅色絲線編成的絲穗串著玉珏。
她身旁跟著瑩兒,同樣穿了一身男裝,一件灰白色圓領長衫,腰間繫著腰帶,上面同樣繫著一塊青玉半月形玉佩。
當然她們身後還有兩個護衛,這是皇帝派給她的,他們兩人是右千牛衛,專門保護父皇的,不過現在嘛!他們屬於自己的護衛了。
兩人身穿黑色折領的束袖長袍,左邊的叫楚棠,右邊的叫荊昀。
瑩兒問,“公主,不,郎君,我們去哪兒?”
李明達滿面春風的笑意,“走,我們去戲院看皮影戲去。”
李明達來了戲院,看到大廳都已經滿員了,她給楚棠說,“楚棠,去要一個最好的位置。”然後給了他一錠十兩的銀子。
正在這個時候,某人遇到了一個老熟人,此人正是徐思文。
徐思文和他身後的護衛見到了李明達,走上前來,拱手行了個禮,不過沒有表面她的身份。
李明達溫潤的面色,“在外就不必多禮了,沒想到一向嚴苛自律的徐二郎君也喜歡看皮影戲啊!”她語氣帶著幾絲揶揄。
主要是她每次見他時,面色沉靜如海,她以為以他的個性不會來這種地方呢?
徐思文知道她在暗笑自己是一個刻板的人,他從容淡定地回覆,“李郎君說笑了,每個人都會有喜好之物,當然吾葉不例外。”
李明達來到了自己的位置,對徐思文道,“一起坐吧!”
李明達望著瑩兒,“瑩兒,坐,這不是家裡,還有你們三個人,都坐著看。”三個人指自己的兩個護衛和徐思文的護衛。
徐思文讓他的護衛坐到了旁邊,他從未當他是下人,一直把他當朋友,既然她都不在乎身份,他又何必在意身份之別,至於楚棠兩人猶豫了一下,見瑩兒坐了,他們也就坐下來了。
過了一會兒,店小二頓了一壺茶,還有兩盤點心,一盤瓜子過來。
店小二低眉順目道,“郎君,你要的茶點上全了。”
李明達擺手,“嗯,多謝!”
店小二心裡愕然了一下,隨後說了一句,“郎君不必客氣。”然後轉身走了。
徐思文沒想到她會給一個店小二道謝,沒想到她對人如此寬待。
李明達拿起杯碗,這唐朝喝茶都是用的小碗,這碗只有拳頭大小,她給他們一一倒上。
李明達抓了一把瓜子,邊磕邊吃點心,還順帶喝茶看前面演的皮影戲,絲毫不在意徐思文盯著自己的目光。
徐思文心想,堂堂公主殿下,吃相如此不雅,她不應該是細嚼慢嚥嗎?可她這吃的也太快了,雖說沒有多麼粗俗,但是也不符合她的身份啊!她竟絲毫不在意他們的目光,因為自己都盯了她半個時辰了,眼見她將半壺茶(剛剛給他們幾人倒了一碗所以只剩半壺)、兩盤點心、一盤瓜子吃完之後,她還用帕子擦了擦嘴和手,然後放到袖子裡。
李明達見他還盯著自己看,某女無語地白了他幾眼,“你盯著我能盯出一朵花來是吧!沒見過別人吃東西啊!真是!”
徐思文聽到這話,臉上略顯囧色,他竟然盯著一個‘男人’看了半個時辰。
他望了望周圍,見其他人沒有看著這邊,他才放心,他還真怕別人當他是斷袖呢?
這個時候,進來一群女人,前面三位穿著華貴的一看就是主子,後面跟著三個丫頭。
幾人一進來,就嚷道,“店小二,我們要最好的位置。”
店小二一臉為難,他看了看李明達這邊,帶著卑微歉意,“幾位小娘子,那個位置已經有人了,不如給幾位小娘子另換一處如何?”
那幾個人一聽,她們不依,身穿緋色長襦裙,披著一件桃色披帛,為首的語氣不喜,“不行,那個位置一直是我們在用,平什麼給別人,我們就要那個位置。”
左側的那個女子小聲勸道,“小娘子,我們換一個位置吧!就不要為難他了。”
為首的女子聽了她的話,她凌了一眼對方,嚇得對方瑟縮了一下。
這店小二滿是為難之色,她們朝以前坐的位置看過去,見到一群男子,而且各個長得都俊偉不凡。
那三人姿態妖嬈的走了過來,將剛剛那張狂的氣勢全部掩藏,滿目含羞帶怯道,“各位郎君,此處一直是我們幾人坐的,能否請各位郎君讓讓呢?”她目光驕傲,似乎自己叫他們讓位是看得起他們一樣。
徐思文不想和女人爭論,所以他準備起身,李明達卻拉住了他,目露寒光,“各位小娘子,做人還是謙友和善點的好,另外,此處我已經付了錢,就是我的了,所以你們還是另尋他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