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沒說什麼,走到床邊,伸手輕輕摸了摸棉被枕頭,這些原本是她的棉被和枕頭。
“啊哈⋯⋯對不起⋯⋯床鋪本來很香的,都被我弄臭了⋯⋯”阿關看著翩翩,怕她生氣,只好笑嘻嘻地賠不是。
翩翩只是淡淡一笑,沒多說什麼。
“咦?這不是翩翩姐嗎?”青蜂兒拿起床頭那幾片冰晶,只見有張阿關的獨照,也有張阿關和翩翩的合照,也有張翩翩的獨照。
“這是寒彩洞的流水牆!”
“翩翩你帶大人去過寒彩洞了!”
“那不是你兒時的住所嗎?”大夥兒起著哄。
“我很久沒回去過寒彩洞了,那天剛好想起,就回去看看。”翩翩淡淡地說。
“你幹嘛一直翻我的東西?以前你不是很安靜嗎?”阿關又搶下若雨從枕頭下搜出的成人雜誌,那是阿泰借他的,櫃子裡還有一堆。
若雨哼哼地說:“那時我負責暗中保護你,自然不能太出風頭。哈哈,我想起來了,你有次感冒打了個噴嚏,鼻涕流到了脖子上!”
“楊若雨,你夠了!”阿關有些臉紅地說:“還有不要在我的床上跳!”
大夥兒吃起了小菜。
由於福生和若雨曾做過阿關的同學,這時聊得格外起勁,紛紛說些阿關以前的糗事;阿關也不甘示弱,想起福生曾經一人吃掉三個便當,以及若雨當時戴眼鏡的呆樣。
阿關這才知道,這些年輕神仙和自己,都是在同一時期被煉出,彼此間只差了兩、三年。此時大夥兒你一句我一句,嚷著誰大誰小。
飛蜓最大,自洞天煉出至今二十一年;其次是福生,十九年;再來是十七年的阿關;十六年的翩翩;若雨、林珊和青蜂兒都是十五年,若雨比林珊大了幾天,林珊又比青蜂兒大了幾天。
不過屬於半個凡人的阿關,出生至今十七年,卻不包括在媽媽肚子裡的十個月了。
“我家還有小學的畢業紀念冊,你別不承認,你明明就戴著奇怪的眼鏡!”阿關挾起滷味袋子裡一塊直徑超過兩吋的甜不辣:“那個鏡框有這麼大。”
“真的這麼大?”飛蜓咦了一聲,也挾起一塊甜不辣,在若雨臉前比了比。
“就這麼大。”阿關點點頭。
“這樣?”福生也挾起一塊甜不辣,和飛蜓一左一右,擺在若雨眼前,惹得大夥兒一陣狂笑。
“備位大人,你要掀我醜事是吧!那我也要掀你的底⋯⋯”若雨氣得要摔筷子。
“我哪有什麼醜事。”阿關老神在在,一副“要掀就掀”的樣子。他想起畢業紀念冊裡,還有好幾張若雨戴著大大紅框眼鏡、躲在角落擺出幼稚動作的照片,要是翻出來,包準眼前這嬌小可愛的瓢蟲仙子要鑽入地洞去了。
“這裡是哪裡?這裡是哪裡?”若雨站了起來,誇張地左顧右看,“咦?好像真的一樣喔,哇,我夢見林珊耶,嘻嘻嘻嘻!”
阿關愕然,眼睛瞪得老大,這是那時阿關讓小混混打倒,躺在醫院裡昏迷時作的夢境,想不到他們竟然曉得。
“嘻嘻,好香喲——”若雨湊到林珊身邊,聞了聞,裝出陶醉的模樣。
“紅雪姐⋯⋯”林珊有些不好意思地輕輕推開了若雨。
阿關卻笑不出來,他心想,好險自己那時沒有對夢中的林珊做出更下流的舉動,否則真不知該怎麼面對眼前幾位同輩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