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翊捏住了她的手,冷笑道:“長本事了,還敢暗算我!”
白淨淨、嫩生生的小手被捏得紅腫,章雅悠惱道:“你再不放手,我可要惱你了!”
“……”房翊冷笑道:“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先惱我了?好,很好!”他聽說她在這裡遇襲,快馬加鞭地趕過來,她見了自己沒有一點欣喜,眼裡只有驚訝;不過是摸一下她的腳,她就反應這麼大;不過是嚇唬她一下,她竟然想著拿銀針扎他!
最可氣的是,她這麼多天和容綏在一起,作為男人,他豈能不知容綏是什麼心思?要不是他動了點心思,故意讓禮部的人去章家知會,章家出面叫她回來,恐怕她還在杭州流連忘返呢,到底是杭州好還是容綏好?
章雅悠見他神色不對,雖然惱他方才粗暴不講理,卻也怕他胡作非為,到時吃虧的還是自己,當即撒嬌道:“你真的捏痛我了,要呼呼。”
房翊皺眉,道:“現在撒嬌也晚了!我問你,章雅悠,你到底有沒有心?”
章雅悠嚇了一跳,這是她和房翊有接觸以來,房翊第一次連名帶姓地稱呼她,看來是真的惹惱了他。
可她這個檔口也不敢靠得太近,否則,後果和惹他生氣一樣嚴重。
那就嘴巴甜一點吧。
“如果我沒有心,那怎麼在心裡想你呢。你也知道我有時候反應慢了點,我見到你來了不知道多開心。”章雅悠低頭輕聲道,低頭不但能很好地掩飾她口是心非的神態,還能表達她嬌羞的狀態以顯得這番話很真實。
她一邊說一邊穿好襪子和鞋。
房翊皺眉,沉默,但心裡舒坦了不少,像是烏雲密佈的天空突然有一道光亮射進來。
“我不是不喜歡你,是不敢喜歡你,你什麼都好,喜歡你的姑娘又多,我又任性又嬌氣,偏偏又沒什麼背景,我哪裡搶得過她們嘛!一會郡主,一會公主,我很怕的。”章雅悠道,這句話半真半假。
房翊還是不說話,但周身的空氣明顯沒那麼冷了,對章雅悠的這番話有些受用,他還忍不住自問:是不是自己表現的不夠在意她,所以,她這般患得患失?若是不喜歡自己,何必這麼患得患失呢?
想到這裡,他心裡生出了無數的憐惜,當然,他沒有忘,他是要發難來著,藉此讓某個小蠻貨長些教訓。
“我不喜歡和你親密是怕你瞧不起我,覺得我輕浮,認為我年紀小小、未下聘、未成親就和男人……反正都是你不好,你先惹我的。”章雅悠有些委屈,作勢要哭。
房翊頭大,這怎麼還成了他的錯?他處處為她著想、暗地裡幫她做了很多事,她往往是用完他就跑,跑了也就算了,還總有不知死活的傢伙出現在她的生活裡,她還大有來之不拒的架勢。
“我什麼時候覺得你輕浮了?我幾時瞧不起你了?”房翊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冤枉,簡直是把她捧在手心裡都怕摔了好麼?
章雅悠又道:“若你不覺得我輕浮,為何每次都佔我便宜?還不是因為在你眼中,我是那種被人佔了便宜也不當回事的人嗎?”
這是什麼歪道理?
章雅悠當然不會真的認為房翊覺得他輕浮,但是,莫須有的罪責,哪需要什麼證據和事實,只要上綱上線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