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山童見他釣魚釣得認真,也沒有出言打擾的意思。
若小王爺是普通的小王爺,那她就是個普通的小宮女。
可小王爺顯然不是,那麼...她也只好不是了,否則怎麼完成太妃交予的任務?
在人與人的交流裡,語言從來都不是首位。
尤其是在建立信賴的過程中,語言不僅不是首位,甚至還是...阻礙。
所以,明山童徑直走到夏極身側,隔著一段“安全距離”,坐下,然後頎長的嬌軀微微前傾,五指伸入冰涼的山溪之中。
手掌微微撥動,漾起層層漣漪。
然,卻沒有半點突兀的感覺,而給人一種“融合”感。
是的,她站著的時候,和這片天地格格不入。
但她坐下之後,似乎已經和這條山溪,這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天人合一,呈現出難言的和諧感,以至於她僵硬呆滯的面容都新增了幾分豔麗的顏色。
夏極遵循人設,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卻也不說話。
明山童也不主動開口,而是默契地側頭,微微回以微笑。
只看一眼,然後又低頭專心地撥弄起溪水了。
下一秒,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她的手,好似狸貓撩起裙子空降入水的尾巴一樣,竟很快引來了魚兒。
不...
這比阿紫的尾巴還要可怕。
因為阿紫的尾巴一次只釣一條,而她的手卻一下子召喚來了許多的魚兒,
越來越多的魚兒,
繼續趕來的魚兒,
各色各樣的魚兒,
直到水中以她的手掌為中心,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魚球”,很是壯觀。
那些魚兒爭先恐後地“親吻”著她的手。
夏極遵循人設,又側頭好奇地看了一眼。
明山童用悠閒的聲音,感慨道:“沒想到山裡的生活,這麼有趣。”
她覺得,她做了這麼一件事,又說了這麼一句話,正常來說,就已經融入對方的氣場了。
夏極頓了頓,笑道:“嗯。”
明山童道:“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從前我還不相信,只覺幽居山中,定會說不出的寂寞...”
夏極笑道:“嗯。”
明山童:......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