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晨風輕撫過巨龍仙江,寬闊的江面在晨光的照耀下顯得愈發遼闊。
水波細密如鱗,閃爍著初升太陽灑下的金色光輝,如同鑲嵌了無數顆金色寶石。
不同於中部還有山丘巒立,低丘起伏,南部火域的地形異常平坦,只一眼就能望到天際邊,像是張展開的山水畫引人無限遐想。
“不知道這一走,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
老張撐著船,張望著岸邊閃過的熟悉景色,心裡難免有些感慨。
為了抱上蘇摩這根大粗腿,他連回家收拾物資的過程都免了。
不過說到底,其實也沒啥可以收拾的。
漁民們為了防止出門後家裡被小偷進去洗劫一空,基本上都會將物資藏起來,或者交易成便於攜帶的東西。
前些天他才斥巨資買下了這艘舢板,家裡乾淨的連老鼠進去都找不到能吃的東西,自然沒有回去整理的必要。
“張叔,離開了這裡你還想回來幹嘛啊?”羅翔坐在船頭,用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石頭一下下磨著短刀。
聲音尖銳刺耳,但船艙裡睡著的幾人卻都充耳不聞,完全沒受到一點影響。
“回來.”
老張憨厚的搖頭道:“也倒是沒有什麼想幹的,就是覺得在這生活了幾個月,總感覺這麼一走了之沒了念想。”
“那沒事,到了我堂伯的領地,保管你很快忘了這裡。”
羅翔拍著胸脯,一副肝膽模樣。
這表現讓剛剛醒過來的羅佑感到無語,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這傻孩子昨晚回來以後,張口閉口都是“我堂伯”。
要不是他清楚其中內情,否則恐怕會以為是不是被蘇摩給洗腦了。
“咦,爹,你怎麼醒了?”
羅翔笑嘻嘻的放下了短刀,“睡吧睡吧,咱們現在都還沒出領地範圍內,估計再有大半天時間才能到堂伯說的地方。”
“那就換我來守一會,你昨天一宿都沒睡,別等會要幹正事的時候困了。”
“沒事,我年輕能扛得住,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羅翔話還沒說完,就對上了羅佑那嚴厲的眼神,只好不情願地閉上了嘴。
他爹哪裡都好,就是這一個個的規矩和命令不容得別人反對。
之前也是,他和羅嬌都覺得抓蛙人太冒險了,但拗不過羅佑的決定,這才導致後面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一家人被迫淪落到蘆葦蕩。
“羅翔,聽你爹的,去睡一會吧。”
這時又一道聲音響起,羅翔抬頭一看,頓時開心地應道:“堂伯,您怎麼也醒了?”
“我睡好了,咱們換一換,都保持充足的體力。”
“好嘞,有事您直接喊我就行。”
羅翔爽快地答應著,身子一扭就躺進了船艙,幾分鐘後呼嚕聲就響了起來。
還得是年輕人,倒頭就能睡。
然而旁邊的羅佑愈發無語了,真是個逆子,他老父親的話居然還沒有一個認識一天的“堂伯”好使。
尤其是打昨晚回來以後,那真是恨不得去哪裡都跟上他這個堂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