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畫面中,往日冷寂的碎石帶似乎有些熱鬧。
無數黑壓壓的小點密密麻麻地漂浮在外圍,形態各異,有猙獰的巨獸,張牙舞爪,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有詭異的植物,藤蔓纏繞,閃爍著誘人的光澤,還有類人機械構造,金屬光澤在星空中閃爍,透露出一種未知的力量。
全都是異族!
或盤旋、或遊弋、或靜靜地漂浮,將整個星域外圍圍得水洩不通。
“他們在幹什麼?”
“還記得遊戲的來歷嗎?”亞當嘆了口氣。
“我一直以為它是無數個宙宇中的奇葩,一直在躲避破滅逃竄,但是我從來沒想到我們的宙宇竟然也和他達成了協議,下一**遷徙竟然馬上就要開始了。”
“現在堵在外面的這些異族,他們都是沒有資格隨宙宇一起遷徙走的,所以留給他們的全部希望就只能落在遊戲上。”
“遷徙要開始了?”
蘇摩心中一驚,不是還有一百多年時間嗎?
放在小世界,那就是一萬多年,足以見證多少文明的盛起和衰落。
“只是傳聞,真正開始肯定還需要很長時間準備。”
亞當深吸一口氣,指著畫面上的異族:“如果你沒有這麼耀眼,或許他們也會跟著準備一段時間,或許是下一次遊戲,下下一次才動手,不會倉促的將籌碼壓在這一次的遊戲程序上。”
“但你的成功的機率越來越大了,尤其是這一次的死亡獸潮,如果異族還沒有任何動作,那他們至少要付出三成的代價才能渡過,這種損失根本無法接受!”
“所以這次的異變,是他們動手了?”蘇摩若有所思。
亞當沒有說話,抬頭看向沙盤,眼神中閃爍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只見畫面中漂浮的異族,忽然如飛蛾撲火似的,直愣愣衝向星域外的碎石亂流帶。
沒有任何防禦,也沒打算防禦。
在亂流的刺眼光芒中,它們逐漸變得模糊,彷彿是融入了某種宏大的儀式之中。
每一個異族,不論是強大還是弱小,都在這一刻展現出了決絕的姿態,它們似乎知道,這一衝,便是永別。
譁。
沒有血花爆開,也沒有盛大的死亡儀式。
那些衝向星域的異族們,一個接一個地變成粉末消失,就像是被星域吞噬了一般,再無任何生息。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彈球理論嗎?”
“他們知道你擁有世界鼎,所以只需要止住下落的趨勢,在重新抬高的瞬間稍微偏離那麼一點軌跡就行了。”
“遊戲會對巨山星域進行持續修復,讓下墜趨勢重新回到正軌上,但作為鼎主的你,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回到正軌。”
說到這,亞當再度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仍然不敢相信蘇摩能回來。
“如果軌跡沒有偏離,星域大量破滅之力被消化重啟新生,你應該會短暫的去到一個熟悉的世界,那裡有你最大限度能幻想出來的美好,讓人無法自拔。
但這次它們攪動了一絲軌跡,讓下墜偏離了原點,而且又有遊戲參與其中,修復了星域的軌跡,所以你相當於被拋棄了,你被困在了那處世界,而且你幻想出來的美好應該會快速消失,急速墜落!”
“落到谷底,如果你一旦放棄,那麼這個世界會瞬間被神力所塑造變成現實,而你,也就相當於永久性的被“留”在了那裡。”
“你想要回來,就必須要讓彈球重新彈起,回到被偏離軌跡的原點,這樣才有一絲可能感受到世界鼎的吸附,從而回到現實。”
聽起來甚是複雜,事實也確實如此。
在病床上躺了足足十幾年時間,又口述建立了天元科研所,蘇摩才終於找回了所有記憶,也順帶感受到了亞當所謂的吸附。
若非他從頭到尾都沒放棄過求生意志,在廢土上也一直堅持學習,研究科技,否則跑去搞什麼古武,什麼路線,什麼異族能力,現在墳頭草恐怕都已經三米高了。
念及於此,亞當沒說還好,一說蘇摩也不禁感到有些後怕。
在恢復所有記憶之前,他根本就忘記了還有系統這麼一個東西。
那個時候無疑是最脆弱的階段,一旦心生了斷念頭,可就真完了。
“那現在”蘇摩環視周圍,世界鼎內的空間已經變得美輪美奐,堪稱度假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