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察院的財庫清查,引起了京都的震動。特別是掌控京都命脈的兩大市坊,督察院也親派官員來到坊衙,按照林奇的話說,這是要‘打黑除惡’保護民商。
面對林奇的雷霆手段與坊間的輿論,碧霄閣卻表現的出奇冷靜。看到慶溫侯居然隱忍不發,賢王劉秉有些坐不住了。
歸塵院內,劉秉擔心的看著林奇,“我說,老是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查也查了,扣也扣了,但是這幾處密庫的存放本身就不多,難道就這麼~結案了?”
林奇淡定的靠在座椅上,“急什麼,這才只是剛開始,慶溫侯是在等著咱們上門呢。”
“上門?”賢王劉秉面色不禁有些尷尬,“林奇,在沒有徹底決裂之前我可不去。說實話,小叔祖一直待我不薄,本王這心裡覺得有些虧欠。我劉秉之所以接了這個差事,就是想著有朝一日小叔祖真的倒了,我的扶他一把。做人總得講點良心,雖說本王是為了天下大局,但總得有個人情冷暖。”
林奇讚賞的看著劉秉,“明事理知恩報,你劉秉也算是惡人堆裡蹦出來的奇葩。皇室之中有你這麼個親王,也算你們祖上積德了。”
“混賬!你小子這話簡直就該滅族。什麼叫惡人堆裡蹦出來的,那可是我劉氏皇族,不許褻瀆!”
林奇不屑的一撇嘴,“操,皇室之中哪一個不是薄情寡義之輩?為了皇權父子都能反目,別說什麼兄弟叔伯了。怎麼,我說錯了嗎?就你們哥幾個劉軻排行老七,除了你哥倆之外那些皇子呢?”
劉秉氣的指了指林奇,“你這傢伙,有時候本王真想揍你一頓。算了,本王大度,不跟你計較,那什麼,小叔祖那邊我就不出面了,本王就交給你去辦吧。”
林奇原本就沒打算讓劉秉出面,有他在場的話,有些話反而不便明說了。林奇並未著急,一直等待廖倉從陽城返回,這才準備動身前往碧霄閣。
臨出發前,林奇把廖倉喊道馬車跟前,“怎麼樣,收穫如何?”
廖倉謹慎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賢王劉秉,低聲說道,“與預期的差距很大,根據密審庫房的管事,有人連夜轉移了大部分銀兩。”
林奇心中一動,這件事極其隱秘,動手之前也就是少數幾個人得知。林奇沒有多說什麼,接著問道,“留下了多少?”
廖倉臉色頓時有些激動,“府主,沒敢多留,只留下了三成,已經全部轉移到扎罕德仁的京郊農莊裡了。具體數額我也不太清楚,估計得有幾千兩之多,反正夠咱們一兩年的花費了。”
林奇搖了搖頭,“遠遠不夠,不把下半輩子的錢財弄出來,咱們以後吃什麼。廖大哥,回頭再讓你去清查庫房,直接把一半搬回咱們的院子。”
“那~戶部要是核查怎麼辦?”
林奇翻了個白眼,“怎麼核查,你還以為慶溫侯真的能把賬本給耿佔秋?放心吧,就算劉軻知道又能如何。我林奇拼死拼活保住他的皇位,難道還不能為自己考慮一下。再說了,等咱們離開京都之後,也別指望劉軻能給調撥銀兩。”
廖倉一抱拳,“明白了,放手去幹。”
林奇笑了笑,一擺手,“走吧,去會一會慶溫侯。”
一行人在劉秉嚴肅的目光之中離開了歸塵院,廖倉劉峰等人再次換上了督察院的官服,威風凜凜的殺奔碧霄閣。
碧霄閣之中,慶溫侯得知林奇上門,面帶寒意的說道,“主子不出面,這狗奴才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就怕等主子用完之後,他連個骨頭都剩不下。”
何芳華謹慎的說道,“侯爺,您要是不想見,那我就替您回了。或者,讓奴家來會會他。”
慶溫侯擺了擺手,“這條瘋狗你可對付不了,既然來了,那本侯就跟他好好的談一談。林奇這小子是個聰明人,希望他能看清事實,不要陷得太深。不然,本侯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何芳華應聲退下,不大一會兒,林奇拎著柺杖走了進來。林奇夾著柺杖微微拱了拱手,“下官見過侯爺,冒然打擾,還望侯爺見諒。”
慶溫侯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林奇,指了指對面的軟藤椅,“林奇,你我之間就別虛偽的客套了,坐吧。”
“還是侯爺大量,不像皇宮似的這麼多禮節,見面還得下跪。”林奇說著,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慶溫侯調侃道,“如今你林大人位高權重,手握天下兵馬,恐怕劉軻召見你,也未必敢讓你林大人跪拜了。”
“話不能這麼說,下官權位再高那也是陛下給的,君臣之禮可不能廢。”
“這話要是其他臣子說出來,本侯相信,但出自你林奇之口,呵呵~!”慶溫侯冷笑一聲沒有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