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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忘了

站在船頭望著湖面的鈞山,微微抿了唇,目光幽幽。

不是雲宋叫他來的,而是秦雉叫他來的。偏偏秦雉還不出面,讓鈞山主動去請示雲宋。連理由都給他想好了。說那一帶,時常有水賊。王慧從宮裡出來的,又帶著那麼多好東西,一路過去,總會被盯上。雲宋覺得便是這樣,鈞山也是可去可不去的。可既然鈞山自己請示了,雲宋便允了。自始至終沒覺出什麼不對來。

秦雉便是要雲宋覺不出什麼不對來。

鈞山知道秦雉的用心,便是要將他的這條路走得越來越遠,越來越暗,直至他沒有一絲的退路。

秦雉最會的便是玩弄人心,掌控他人。

王慧帶著人出了永安城回江南家中省親,第二日,容洵便恢復好身體上朝了。

他一到朝堂之上氣氛便不一樣了。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他這人什麼話都不說,站到那裡,便不自覺地叫人屏息凝神。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又敬又怕。

雲宋也對他又敬又怕。可她是敢於直視容洵的。

上一世,和這一世,雲宋都知道,容洵實則也是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被她刺了一刀,他不是差點也一命嗚呼了嗎?

可雲宋再去看容洵的時候,總覺得哪裡是不一樣的。

有些不同,你就是能感覺到,但是卻說不大明白。

容洵一上任,便先幹了一件大事。

那也是雲宋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那日和劉光亭談過之後,雖然她沒再多想。可覺得這件事還是不大合理。

那就是撥出去的銀子,怎麼也不至於北方那麼多難民到永安城來。

雲宋一直身居高位,其實官場上的事情她都不太清楚。水有多深,更不是她能想的。

但容洵把事情一辦,雲宋就明白了一些。

容洵帶著高顯自下往上查,芝麻大點的官抓了一把,最後到了上頭,連著戶部侍郎禮部侍郎都被拉下了馬,下了獄。再交由高顯這個大名鼎鼎的廷尉一審,用些手段,很快就定了罪。不僅定了罪,抄家的銀子還都充了國庫。實在是大豐收。

等事情一結束,大家又看出來一層關係。那些落馬的人,好多都是王時提攜上來的。容洵沒再往上查,實在是給了王時面子了。但也同時告訴了王時,趁老子不在乾的那些小動作,現在都還給你。

王時臉綠的恨不得掉地上,實在是沒受過這麼大的窩囊氣。偏偏都是證據確鑿。容洵辦事就是這麼雷厲風行,叫人挑不出毛病來。底下的人勸他,要是拉一拉,扯一扯,也能扯出王時來,不如忍了,不要招惹容洵了。

王時只好忍了。

姚軻也讓他氣。難民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姚軻沒出來。容洵身體漸好的時候,姚軻就屁顛屁顛上朝去了。王時找他商議,想拉他一起,姚軻就咳嗽,說想念兒子,身體還沒好。只是不敢耽誤朝政,只能硬撐著過來上朝。王時咬著牙皮笑肉不笑的勸他多注意身子。私下裡卻盼著他還不如早點死呢,老奸巨猾的東西。讀書的清高勁都沒了,真讓人瞧不起。

朝堂的變化來的太快,雲宋驚得嘴都快合不上了。她沒想到容洵藉著難民一事,能把這事辦的這麼利索。王時忙活了快兩個月,被容洵出山小半個月就給打破了。自此,朝堂上的平衡又再次立住了。

國庫裡一下子多出來許多銀子,補了當時救助難民的空缺,實在是令人歡喜。

容洵的手段,雲宋徹徹底底的服氣了。

她心裡感嘆,幸虧容洵沒死啊。又想著,幸虧當時刺的不夠深啊。

雲宋清清楚楚的知道,容洵這把刀,她得好好握著。怎麼用,用在哪,都得好好把握著。

雲宋為這事賞賜了好多東西到相府。她也是為了讓世人看看,容洵還是丞相。事實上,容洵自己已經向世人證明了。

相府一時又恢復了往日的榮光。

只有一件事,變了。

他們一開始也和雲宋一樣,模模糊糊的覺得容洵好像變了。可是他康復的歡喜足以蓋過一切,誰也沒去在意變不變的事情。但日子久了,便自己清晰起來了。這件事,容家的幾位姐姐也是後知後覺到的。

那就是容洵不記得小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