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點頭,說:“快回去吧,瞧這臉色白的。”
悠然心情不佳,辰溪的也沒好到哪裡去。
景祺澤道:“你也不用這麼煩躁,想認就認,不認便罷了。”
辰溪道:“我是為素娘不值,程知朗那番話,漏洞太多,顯然不可能是現在才找到我的。
既然他以前也知道素孃的存在和處境,卻一直沒有出現過,想來他也是覺得,素孃的存在對他沒有絲毫好處了。
如今卻巴巴的跑了出來,還不都是為了你這位景王爺。”說著還白了景祺澤一眼。
景祺澤無端背鍋,失笑道:“他有小算盤關我什麼事?我總是聽你命令列事的,你要是不想讓我理程家的人,那便是他們翻了天去,我也不會管他們分毫的,你只管按本心行事便好。”
這番寵溺的話,讓辰溪的心情變好了許多。
她嘆了口氣,道:“不管怎麼樣,有句話他說對了,我總不能一直頂著辰溪的名頭生活,就算我不介意,對辰溪,宋先生,還有修哥兒都是一種不公平。”
其實景祺澤也不喜歡她為別的男人守寡,於是說道:“那便認回來吧,認回來也只是多個名頭罷了,我們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反正程家人左右不了我們的決定。”
辰溪點點頭:“我倒不擔心以後的事,只是害怕修哥兒一時接受不了。”
不管再怎麼聰慧,修哥兒畢竟只是一個三歲多的小孩兒。
景祺澤攬了攬她的肩,安慰道:“別怕,修哥兒能理解的,你一直守護著他,從未做過傷害他的事情,他能感受到你對他的愛。”
話雖如此,可辰溪在對修哥兒坦白時,心裡還是很忐忑。
修哥兒聽完以後,眼中畜滿淚水,問出心中最關心的問題:“那你還會繼續當我孃親嗎?”
辰溪鬆了口氣,能問出這句話,證明修哥兒沒有怪罪她搶了自己母親的身份。
她微笑答道:“當然,我會一直是你的孃親,不管以後怎麼變化,你也是我的兒子。”
修哥兒撲進孃親懷裡,放聲大哭,他也不清楚自己哭什麼,似乎是難過,自己成為了孤兒,又有些愧疚,他居然忘記了自己孃親這麼久,還有些忐忑,既然如此,孃親還會要他嗎?
等他哭聲漸漸熄滅,辰溪說道:“我把你娘葬在了雲洲府一個尼姑庵附近,我們要選個好日子,回去給他遷墳,好讓你父母團聚。”
修哥兒點頭,他不懂這些,自然是辰溪怎麼說就怎麼做。
修哥兒忐忑的問道:“那我還能叫你娘嗎?”
他已經上了學堂,明白了許多道理,知道對於女子來說,名節最重要,辰溪一個雲英未嫁的女子,突然多了一個兒子,對她的名聲實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