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先睡一下。”付蘅孃親麻利站起身出門。
付蘅躺在床上默默落淚,沒一會,毒性發作,她又陷入了昏睡之中,只是夢中的她,並沒有擺脫這一份憂傷。
柳城絮來給她扎針的時候,見到的便是付蘅緊皺著眉頭昏睡。
柳城絮如往常一樣,手腳麻利的下針,一套陣法走完,付蘅的眉頭也沒有鬆開。
他忍不住用手指輕輕撫過,輕聲說道:“憂思傷肝,對小娘子的病情沒有好處,我給小娘子紮下針,讓小娘子睡得更安穩些吧。”
這是他第一次對熟睡中的付蘅說話,低沉而溫暖的聲音似乎撫平了付蘅的焦躁,隨著他下針,付蘅的眉頭越來越松,逐漸平靜下來,一滴淚緩緩從她的眼角滑落。
柳城絮擔心眼淚滑落耳道,抬手為她拭去,這一刻,他突然有些好奇,這麼多天來,他還從沒見過付蘅醒著的樣子,不知道她擁有一雙怎樣的眼睛。
正想著,付蘅豪無預警地睜開了眼睛,一雙清澈得透明琉璃一樣明淨的眼眸,剛被淚水沖刷過,顯得特別的明亮,似一汪清泉,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柳城絮的心跳亂了一拍,還沒等他看清,付蘅又緩緩閉上了眼睛。
柳城絮知道,可能是針灸時刺激了她某根神經,才使她突然睜開眼睛,其實是正常現象,但是他忘不了,剛剛那驚鴻一瞥。
第二天,付蘅讓人把辰溪請來,說道:“程曦,我現在身體這樣,還要仰賴別人幫我扎針,暫時不能跟孃親他們回靖州,麻煩你在附近幫我租個小院子吧,也不用多大,就夠我和憐心兩人住就可以了。”
程曦不意外她的選擇,畢竟這兩天,也沒見付蘊母子準備多一輛馬車,也沒有過問過有大夫治療的進度和情況,那就擺明了不想讓付蘅回靖州。
不過程曦沒答應她租房的要求,反而說道:“租什麼呀?這裡又不是沒房間,你就在我這裡住唄,反正空著也是空著。”
付蘅卻堅持道:“我這傷勢,還不知道要治療多久,怎好一直打擾你。”
程曦擺擺手,不在意的道:“打擾什麼啊,常有朋友會過來我這裡住,別的不說,我過兩天就要請幾個朋友回來幫我辦事呢,不過他們不住這邊,我安排他們住景祺澤那邊。”
她倒不是隨便找藉口搪塞付蘅,而是真的邀請了曹家班的人過來做點新玩意。
她誠懇的說道:“你就放心住著吧,你也知道,我將來……將來可能不住在這裡,與其到時候房子空著,你還不如就租我這裡,給別人賺不如給我賺啦。”
付蘅笑出聲來:“你個小財迷,那行,我租你這裡,不過你可得按市場價給我算租金,不可以貴了,我給不起,也不可以便宜了,你吃虧。”
“知道啦,知道啦,像個小老太太一樣,有錢難道我還不賺嗎?不過事先宣告,我住在這裡的時候,你不要給租金,朋友之間往來,住一下還要給租金,那叫什麼朋友,等我……搬走以後,你再給不遲。”
程曦說的搬走,自然是成親後搬去景王府。
付蘅故意逗她:“搬走?搬去哪裡?你怎麼臉紅了?”
程曦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