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司琴好像也沒有在以前的董事會議上看見過他。這人看見司琴望向他,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我覺得冷處理不好,如果不正面回應一定會留下黑歷史,到時候一定會被輪番拉出來,而且很難再澄清。”那年輕董事笑了笑道:“我也只是提一點建議,還要看大家怎麼覺得好。”
司琴這邊熱熱鬧鬧的開著會,底下媒體圍了個圈,將大廈圍得嚴嚴實實猶如鐵桶的時候。黃浩也收到了訊息,他將這個訊息告訴給了司蓉,司蓉聽見司琴倒黴心中大快,又催促黃浩儘快搞死司琴,黃浩自然是應了是,又勸著司蓉放寬心,不要著急。
司蓉那裡能不急?
她急切的想要司琴跌下神壇,急切的想要司琴淪落到比她還不堪的地步上去。黃浩接到訊息立刻僱了一群潑皮混混去大廈那邊放訊息,說司琴苛待老員工,說司琴是過河拆橋,周扒皮。
這些混混偽裝成司氏曾經的老員工,夾雜在媒體裡頭到處放一些所謂的料。媒體看見司琴她們的死活都沒有出來,於是便將這些料撰寫下來,先寫了上去。
那天下午的雜誌報刊都是司氏逼死老員工的新聞,還是頭版封面。
司琴的照片被貼在雜誌社封面上,柔美明麗的臉上此刻打著周扒皮的字。
這些司琴都不知道,因為她還在和董事會的扯皮,雙方僵持不下。而季宇航假惺惺的兩邊說話,彷彿他是真的為公司著想一樣。
人事部經理推門而入,會議室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消了一些。她也沒廢話,直接道:“那個自殺的姓張,家裡母親得了癌症,父親早就死了,還有一個孩子在唸書,妻子也因為他被辭退之後沒錢過日子就和他離婚了。”
人到中年,突然沒了工作。似乎自殺來報復司氏是很正常的事一樣。司琴微微一頓,她心底有些不太好受,她朝人事部經理道:“當時不是發了一大筆遣散費麼?”
人事部經理頓了頓,她望向司琴道:“他全填了醫院那邊。”
司琴微微一頓,她目光似有似無的掃向季宇航,季宇航沒有說話,他只是朝司琴笑了笑,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人事部經理又道:“我問了同他交好的老員工,據他們說,前幾日他們喝酒都很正常,甚至他還打算等他母親動完手術回老家去過。”
奇怪……
司琴腦子像是被擰成了一團,所有的資訊擠在了一起,令她陷入了層層密網之中。
司琴隱隱覺得那裡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那裡不對。柯澤宛如神明一般守護著司琴,司琴看著柯澤清澈無比的眼眸,內心漸漸清明,她沉默了半響,突然抬頭道:“幫我聯絡記者,我要召開記者會。”司琴眼眸掃過眾人,沉聲道:“財務部打出分發遣散費的清單,各位董事,所有的後果我一個人承擔。”司琴環視眾人,她眼神清明堅毅,彷彿什麼事都能難不倒她一樣道:“但是如果我發現有人暗中搗鬼,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司琴說罷就站起身來,她目光微沉。“一個小時之後,我要召開記者會。”
那年輕董事見著沒有一個人回應司琴,自個便鼓起勇氣道:“我有一個朋友……是L市新聞報的記者。”他頓了頓:“我可以幫忙請他來。”
L市新聞報算是L市最具有影響力的報紙,如果有他的記者來,想必一定會對司琴有利一些。司琴朝那個年輕董事感激的笑了笑。
有了年輕董事開頭,其他董事也紛紛表示自己也有各種人脈可以讓記者會辦下去。季宇航表情淡然,看不出什麼變化。司琴又突然覺得自己的猜測是錯的。
季宇航應該不會壞到拿司氏的名譽開玩笑吧?
司琴忐忑不安。公關部連連趕出好幾篇稿子都讓司琴不滿意,都讓她覺得還不如自我發揮比較好。記者會準備倉促,並沒有其他的什麼,而且還是在司氏的大廳上,司琴站在上面表情肅穆,彷彿她即將要進行的是一場惡戰一般。
但是似乎也真的是一場惡戰。司琴一個人對陣無數難纏的記者,他們語言鋒利,態度激勵,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得罪他們,然後就會將你罵的五體投地你還得誇句好的。
司琴看見記者陸陸續續進來,都坐在了位置上。